雍正剑侠图

第四十八回

更新时间:2021-04-12 08:11:10

  再说丑面佛马宝善带着徒弟们把焦二爷抬到塔院,放到床上,一看二爷,喇嘛爷的眼泪下来了:“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哥哥,别难过,不要紧。”

  就把今天的事情从头至尾叙说了一遍。喇嘛爷咬牙切齿:“兄弟,此仇此恨一定要报呀。”焦秋华摇头:“哥哥,童海川公私两面都胜过我弟兄。”其实焦二爷说的可不对,人家大喇嘛可了不起呀,你想这护国寺的大喇嘛,那确实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呀。老英雄丑面佛马宝善看了看兄弟这样儿,心里很难过。立刻拿着名片,派人准备车辆,赶奔安定门里五道庙,去请专治跌打扭伤、瞧红伤的韩大夫,人称估家韩。把韩老先生接来,韩老先生在这里精心给二爷焦秋华调治。丑面佛马宝善喇嘛心里不畅快,因为他跟焦秋华不是一般的关系呀。

  喇嘛爷小的时候,不是在护国寺,而的白塔寺当小徒弟,不过是到了时间念经拜佛跟着师傅练练武艺。白塔寺庙后头有一条胡同叫苏萝卜胡同,这条胡同里住着一个姓焦的,焦永两口子只有一个小孩儿,叫焦雨焦秋华。焦雨的家里穷极了,他的父亲指着打鼓为生,说真的,一天到晚挑个挑儿,有时候开张,有时候开不了张。后来夫妻俩相继去世,焦雨的父母一死,剩下孩子一个人要饭为生。冬天,找个向阳的地方和几个穷人家的孩子总在这白塔寺的岔道口玩弹球,嘿!这个时候,有个奇丑无比的小喇嘛也跟他们玩,这丑喇嘛就是马宝善。俩人越来越投脾气,越来话越说到一块了。这天,马宝善对焦雨说:“咱俩拜个把兄弟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马宝善,你呢?”“我叫焦雨。宝善哥,你干吗到了时候就走呢?”“噢,你不知道,有师傅教给我们武艺呢,所以我不能耽误功课,除去烧香念佛就得练武艺。”

  “要是那样你能不能跟师傅说说,我也学点武艺,将来能谋碗饭吃呢?”马宝善一听这可也对,便跟老师提了这件事。老师是个出了家的道长:“无量佛!你把他叫来我看看。”等把焦雨叫来这儿一瞧呀,“哈哈!”这老道长乐了:“马宝善呀,告诉你,你们这么多师兄弟里将来要说有出息的,那就是他。他这个骨架适合练武。”这个老道士就是云霞道士杜清风。老道长在这白塔寺一住就是二十年,教他们练武艺呀,这里头最有出息的就是马宝善跟焦秋华。老道长因为马宝善长的实在太丑,就给他起个外号叫“丑面佛”,给焦雨起个外号叫“竖臂摘星”。这么多年练武吃喝都是人家马宝善的,要不怎么说人家焦二爷和马宝善这哥儿俩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呢。等老师云霞道士杜清风走后,哥儿俩一个到了护国寺,一个奔了北口外。

  焦秋华在北口外成名了,丑面佛马宝善在护国寺也当上大喇嘛了,这一晃都四十年了,您想想马宝善能不难过吗?每天亲自跟估家韩老先生精心照顾自己的兄弟,徒弟们照顾,喇嘛爷都不放心。慢慢的,焦二爷有点见好啦,不要紧了,估家韩也回家住去了。但隔上几天来瞧一次,开了方子,该糊药的糊药,该吃药的吃药。喇嘛爷一看成了,便对焦二爷说:“兄弟啊,仇我可要给你报了。”焦二爷拉住:“哥呀,您想一想,连兄弟我的本事跟人家递手都不过几个回合,人家是没……嗨!没想把我打死。人家要再使点劲,我就一命呜呼了。你也看见了这个穴眼不正,如果正是华盖穴穴眼上,好么!兄弟我的命就没了。人家把命给我保住了,咱们应当知恩报德,不应当跟人家为仇。”“兄弟,话应该是这样说,他童海川依仗王府的势力,如此欺压武林,这个仇咱也不能不报呀。你别管啦,我非报仇不可。”“哥哥,恐怕您报不了仇,反而出什么事。”“你别管,我有办法。”喇嘛爷马上回到自己的禅院,开出条子来,让底下人去买大块的条石,买六尺见方的一共是四块。全买齐了之后,喇嘛爷让底下人完全按自己的要求准备好,然后写了一封信,把一个三十来岁的喇嘛叫到跟前说:“拿着这封信,赶奔安定门里富贵巷雍亲王府东边童教师的府内下书信,请童教师明天到护国寺赴会。”

  “是。”喇嘛答应,拿着这封信走了。一直来到安定门里富贵巷雍亲王府东边,到海川的家门口“啪啪”一叫门,底下人把门开了。“您找谁呀?”“我是护国寺来的喇嘛,奉我家大喇嘛爷之命来面见童教师,您看书信在此。”

  “噢,你候着啊。”底下人看看书信不假,交给人家喇嘛,转身形奔里边走。

  爷儿几个刚从功房里出来,到屋里头大家伙擦把脸,正喝着茶谈论武艺呢。

  底下人进来了:“启禀侠客爷,外头护国寺来了个喇嘛,拿着他们喇嘛爷的信来拜见您。”“噢!”海川这么一听:“好,请他进来。”“是。”刘俊他们在旁边站着,也都听见了。底下人出去时间不大,这喇嘛进来了,先给童林行礼,然后往旁边一站。海川又问:“谁让你来的?”“启禀教师爷,我们喇嘛爷让我来的,面见教师爷,投递书信。”“噢,你把信拿上来,让我看看。”人家喇嘛才把信拿出来,交给童海川。海川把信打开一瞧,没有别的,就是久仰童侠客的英明,如仰瞻泰山北斗,理应先访,没有机会前往,今特遣徒持书信面见阁下,请阁下明白莅临护国寺一谈,底上写着马宝善顿首。就请您明天到护国寺来一趟,海川看完了道:“好吧,原书不敢领受,当面璧回,你拿回去。借你之口传我之言,跟喇嘛爷提一下,明日上午童林准到护国寺。”说完了以后把书信交给喇嘛。喇嘛听完了:“那么我就告诉我们家大喇嘛,明天恭候阁下莅临就是了。”海川点头。派徒弟们把喇嘛送走。徒弟们回来,刘俊可问师父:“这喇嘛爷马宝善他约您明天到护国寺赴会,您琢磨琢磨,有好事吗?”海川笑着说:“我相信焦秋华是个正人君子,与虎同眠,焉有善兽,与凤同飞,必定俊鸟,我也相信喇嘛爷马宝善他是个好人,不过我把人家师弟打这样了,作为师兄弟一场,人家不能不给师弟报仇。约我去也不过就是论武而已,为师怎么能不去呢?人家折笺相邀,我若不敢去,那我当时何必打人家师弟呢?我既然打了焦秋华,我就不能怕,他们要打算暗算,我想还不可能。”“师父,是不是弟子们跟着师父,共同前往?”海川大笑:“哈……刘俊,为师践约赴会,你们要跟着去,这算什么呢?还是在家里头带着师弟们练功吧!家里头有什么事,记住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跟我提提。”刘俊答应:“是。”

  时近年关,第二天一大早,海川把落叶秋风扫宝剑围好,子母鸡爪鸳鸯钺的包袱一提,海川由打家里就出来了。跟人家打听着,穿大街,越小巷,赶奔定府大街,海川来得很快,等到了大隆善护国寺的山门以外,看了看,今天不是集市,护国寺这没有什么人。三座山门全关着,西角门虚掩着,海川来到上垂首角门,“啪啪啪”一叫角门,时间不大,出来个喇嘛把门开开了:“哎哟喝,您找谁呀?”“我家住在北城根雍亲王府,我姓童,名字叫童林,昨天你家喇嘛爷派人下书信约童某来至护国寺,与你家大喇嘛爷相逢见面。我特地前来践约赴会,您给回禀一声。”“哎哟,您是童教师。”小喇嘛赶紧行完礼,转身形往里走。时间不大,足有二三十个喇嘛,簇拥着马宝善出来了。“啊,童侠客,我想君子一诺千斤重,您一定得来,哈……失迎,失迎啊。”海川一看喇嘛爷马宝善是个大高个,宽肩膀,胳膊显着长,手也显着大。身上穿着紫袍,滚着黄云锻子边,腰里系着黄丝线的板带子,武中衣儿,五分底的牛皮靴子,脸子红扑扑的,两个颧骨特别高。由于口外的风硬,都来到城里头这么多年了,他这颧骨上还有点发黑,两道花纹的眉毛斜飞入天苍。确实长得很丑,大三角眼,闪闪夺神,大鼻子头,大嘴岔,一对大耳垂肩,光头没戴帽子,一瞧这喇嘛爷还真有些雄壮。大喇嘛爷神态十足的对海川说:“童侠客,马宝善有礼了。”“噢,您就是大喇嘛爷,小可童林有礼。”“侠客爷,马宝善不敢当呀,哈……您一路之上到我这来,时间可费了不少吧?”“噢,也没什么,跟人打听着,护国寺名声很大,我也很快就找到了。喇嘛爷您把我童林约来有什么事情要说呢?”“啊,童侠客爷有什么事咱里边请吧!哈……请请请请。”

  大家由打正面山门往里走,一会儿的工夫,这些喇嘛就都不见了,只有他们俩了。一层殿,一层殿,来到四层殿的塔院,顺着塔院的院门往里来,一进月亮门,马宝善一沉脸:“侠客爷您看,知道您今天来,我昨天就自动控制他们了,把里里外外都得收拾干净,以迎佳宾。不想您来了,他们倒把这里弄得这么乱,石头到处堆放。唉!这是他们手懒,我残年之人不能手懒呀。”其实海川一进到这塔院就瞧得很清楚,月亮门里头,是个四四方方的大月台。这个月台有三尺来高,三面有台级,汉白玉的条石做帮,当中间虽是土的,但这土砸得很平整,周围有个硬架天棚,天棚搭得很高。您要在这月台上练练武艺,风还刮不着,雨也淋不着。一进月亮门,也就是月台的南边,有这么一个条石的甬路,甬路两旁边埋着几块大石头,六尺高、一尺半宽、半尺厚的石头埋下足有四尺长,扎得结实极了,在地面以上只留着一尺多高,接一步一块条面。中间两块,东边两块,西边还有两块。再往北,一边一块大石头板凳,这一尺见方的石头跟板凳腿儿一样,一边搁一块,六尺长的条石架在上面。这时,海川就听马宝善埋怨那些个懒喇嘛说:“我让他们归置院子,他们不但不管,还不知从哪儿搬了这么些石头来呀,有的还给埋住了。好吧,我把它们都给踢开。”他说着话,往前这么一赶步,一抬他自己的腿朝着前面这块石头,拿脚后跟“咔嚓”一蹬,就把石头踹折了,跟着又往前一赶步,一抡右臂“啪”一掌把第二块石头又给扇折了。然后往前一赶步道:“侠客爷,请坐,请坐。”他两只手往怀里一抱,自己先在这石头上一坐,“嘣”把这石头大板凳的条石一屁股给坐折了。马宝善面有得意之色地笑道:“哈……您看石头很不结实,侠客爷您留神,您注意啊,千万别让石头绊您一个跟头。”海川明白这哪是让我留神注意,别让石头绊我个跟头,这只不过是让我看看,你扇、踹石头的厉害!你既然把西边一溜全扇完了,也弄折了,看来东边这一溜是给我童林准备的了,是与不是,既然你来,我也得来呀!海川往前一赶步,就这么一立左手,朝着第一块石头往下一落“啪”这一掌下去,把这块石头就扇折了,“咕噜咕噜”往西轱辘。海川就势拿这右脚往第二块石头上一蹬,“咔嚓!”这块石头也照样给蹬折了,轱辘着往前来,前面的那块不动了,后面这块石头轱辘到了,两块石块这么一撞,“啪嚓”撞得粉碎。马宝善看得是目瞪口呆呀,人家童林这劲头可比我这劲大得多呀,我这两块石头轱辘到一边就完了,人家这两块石头是轱辘到一块儿撞碎,高我一筹啊。再看海川来到这板凳前,用左脚轻轻地一蹬,“嘣”!这石头就折了。这时海川站在这儿哈哈大笑:“哈……,喇嘛爷,我童林到这不能白来呀,我也帮助您把这石头给收拾一下。”喇嘛爷丑面佛马宝善连连抱拳点头:“童侠客,名不虚传呀,来来来,咱们到这月台上吧。”

  海川也明白,是疖子就要出脓!你想报仇,只扇几块条石是不行啊,便直截了当的问马宝善:“喇嘛爷,开门见山吧,你约我童林到这来到底干什么?”“侠客爷,您把我的二弟焦秋华给打伤了。我跟我二弟呀,孩童厮守,总角之交,我们俩的感情不一般。我知道侠客爷教训他,把他打吐了血,我本应该不言语,可是我心里难过呀。但是如果我由于难过,为我二弟报仇心切,把你也打了,童侠客爷,看起来我马某没那么大能耐。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不但给我二弟焦雨报不了仇,恐怕会把我这老命也搭上了。话虽如此,我跟我二弟同舟风雨,同仇敌忾,我也不能看个热闹。这样我想了半天才把您请至敝寺,我跟侠客爷见个面谈谈。”“噢,你的意思呢,是不是咱俩在月台上比比武呀?”“不,童侠客爷,要是比武的话,我的能耐不如我的二弟,我二弟都被您打吐了血了,您琢磨琢磨我马宝善有能耐赢您吗?”“噢,那么不想比武您打算怎么办呢?”“您看我刚才用这右手,手头我多少有点劲,我就是让您看看,在这月台上您打我三掌,我打您三掌,您瞧这好不好,我也算给我二弟报了仇了。如果我这一掌下去把您给打死了,把您打出了血了,我二弟也不能说我不对呀。反过来说我要打不了您,二弟会原谅不是做哥哥的不给他报仇,是因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噢!哈……,你打我三掌,我打你三掌,对吗?”海川也瞧见人家扇石头啦,一尺半的石头“咔嚓”一下就扇折了,要拿这手打自己的脑瓜三下,这可也是个劲了。海川问:“喇嘛爷,你出的这主意倒也不错,但我得问问您,是你先打我呀,还是我先打您呢?”童林心说:如果我要先打你,你就打不上我那三下了,我打你一下就齐了,最起码您得吐了血,稍微重一点你就得把老命搭上!所以,咱俩谁先动手,这太重要了。

  海川正想着呢,就听马宝善说:“童侠客您是我请来的客人,您来到我护国寺,当然是您先打我。”“噢,我先打你。”马宝善紧接着又说:“等一等,不过您是鼎鼎大名的侠客爷,我马宝善是个无能之辈,那我就应当先打您。”“啊?嘿嘿嘿!好呀,又改你先打我了。”“对,我得先打您三下,我打不动您,您再打我。”“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打我吧!”海川一伸手,就把子母鸡爪鸳鸯钺的包袱就拿过来了,马宝善说:“来来来,咱们两位先较量三下。”童海川脸冲着东,往这月台边上一站,两只手一扶膝盖,骑马蹲裆式,腆胸叠肚,双肩摆平,脖子有点耿耿着,脑袋往上这么一顶劲道:“喇嘛爷,来吧。”马宝善心说:别说你是皮包血肉的骨头,你就是一块石头,我这一巴掌下去,也把你给打折了!当然我跟你童侠客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恨,我是个出家人,只要把你打吐血就行了。其实呀,马宝善在武术上可以说是登堂矣,但尚未入室也。会了,但是没有得到武术里的真髓。这时如果焦秋华要站在这,就不让哥哥打了。童林的脑袋真是石头做的,您这一巴掌下去也给他拍碎了,但他们并不知童林的脑袋比石头还硬,您根本打不动!因为童林能够以气代力,他学的是挤按之力,属于内功,他只要力贯于顶梁,用他的气来顶您的掌,您又打在他发的功力上面,多大的劲儿也打不动他。只见海川把一口真气提上来,顺着脊梁骨达到自己的百会穴,“唰”一下,把功力发在头顶以上,剑眉双挑,虎目圆睁,双手一按膝盖,英雄一晃彪躯:“喇嘛爷,您请打吧!”马宝善还心痛童林,心说:头一下我只使八成劲,那意思就是,我把你砸吐了血就成了。只见马宝善蹦出去有七八尺远,“噔噔噔”往前一赶步,一抡右臂,朝着海川这脑顶上“啪”就是一掌。

  这一掌打上,海川晃了一晃身。“啊!”马宝善一瞧,没打动。“怎么,喇嘛爷,你再使点劲呀!”“啊,童侠客爷好硬的脑袋呀,那么我马某再来。”

  喇嘛爷马宝善第二次使出了十个头的劲,抡圆了往起一窜身,朝着海川的脑袋上“啪”又是一掌。海川一晃身,二晃身,没动劲。“哈哈哈……喇嘛爷,您再打。”马宝善大三角眼瞪圆了跟鸡蛋似的,我多大劲了,我打石头都没有这么大劲儿,难道说他的脑袋比石头还硬吗?这就是说马宝善还没想到海川的功夫。第三次用力就使了十二个头的劲,轮起单臂来朝着海川的脑袋,掌挂风声“嗡”的一声就来了。喝!这一掌好厉害呀,但海川照样没事。三下打完了,海川的头部纹丝未损。海川往起一站,鼻孔之中一省力,气归于丹田血海,冲着马宝善一笑:“喇嘛爷啊,你好捧的手掌啊,也就是我童林接你这三掌,换个主可接不住啊。”也就是童林这样的侠客叫人家打了三掌。

  别说西方老侠于成,就是侯振远也不让人家打三巴掌!我是把式匠,咱俩擦拳比武,走行门让过步,谁有能耐谁揍谁,这个可以。我不动地让你在这打我,没那事,办不到!海川在这点上确实度量大啊。

  马宝善三下打完了,海川笑着说:“喇嘛爷,怎么样,哈哈哈,你打我这三下可完了,该我打你了吧?”“啊!这没得说了,童侠客您打我吧。”

  喇嘛爷马宝善是个讲理的人,咱们说好了一人三下,三下我没打坏你,那是我没打好,那么你就打我。你也打得不满意,这样,咱们重新开局,接着再打,反正今天咱们俩儿得抬出去一个算完。所以喇嘛爷蹲裆式也像童林那样站好了,然后说道:“来吧,童侠客,您打我。”海川要打丑面佛马宝善就不需要跑出去蹦回来,抡圆了胳膊打就行了。人家海川打的是挤按之力,打的是气功,打的是脏腹的内力呀。人家 只要把手往你脑门上一放,一发功就得。“喇嘛爷,我打你啦。”“侠客爷,您打我吧。”海川把右手就放在丑面佛马宝善的头顶以上,拿手胡撸胡撸他脑瓜顶,海川知道喇嘛爷是个心慈面软的人,是个好人。我童林这一掌,只要一使劲,他脑袋就瘪了。甭说您喇嘛爷的脑袋,铁臂罗汉法禅僧的脑袋比您的脑袋坚固多少倍,我一巴掌都险一些把他的脑袋拍碎了!海川有些个于心不忍啊。相反的,你打我三下我要不打你,回头你还得打我呀。海川胡撸着他的脑瓜顶,心里头反复犹豫上了,我打他打到什么伤儿上呢?是吐了血,还是死过去?还是不死也脱层皮?海川还没发功就总用这手胡撸喇嘛爷的脑顶,喇嘛爷就明白了,这姓童的不会打人,只会挨打。要不然他打人怎么也不捋胳膊挽袖子,只是胡撸我的脑袋呀。这不是饭桶吗?马宝善反倒催上了:“童侠客爷,您快打得了,您打完我三下我好再打您三下。”因为喇嘛爷错误地认为童林只会挨打,不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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