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道:“李良雨,查你前生合在镇安县李家为女,怎敢贿嘱我吏书,将女改男?”
李良雨知是阴司,便回道:“爷爷,这地方是一个钱带不来的所在,吏书没人敢收,小人并没得与。”
一会,殿令传旨:“李良雨仍为女身,与吕达为妻;承行书吏,免其追赃,准以‘错误公事’拟罪;李氏发回。”
廿载奇男子,俄惊作女流。
客窗闲自省,两颊满娇羞。
就是两个人将他领了,走有几里,见一大池,将他一推,霍然惊觉,开眼,吕达立在他身边。
见了道:“李大哥,怎一疼竟晕了去?叫我耽了一把干系。同你出来,好同你回去才是。”忙把汤水与他。那李良雨暗自去摸自己的,宛然已是一个女身,倒自觉得满面羞惭。喜得人已成女,这些病痛都没了。
当时吕达常来替他敷药,这时,他道好了,再不与他看。将息半月,脸上黄气都去,髭须都没,唇红齿白,竟是个好女子一般。
那吕达来看,道:“如今下面怎么了?”
李良雨道:“平的。”
吕达道:“这等是个太监模样么?”出他不意,伸手一摸,李良雨忙把手去掩了。
吕达想道:“终不然一烂,怎么烂做个女人不成?果有此事,倒是天付姻缘,只恐断没这理!”
这夜,道天色冷,竟钻入被中,那李良雨死命不肯,紧紧抱住了被。
吕达道:“李大哥,你一个病,我也尽心伏事,怎这等天冷,共一共被儿都不肯?”定要钻来。
那李良雨也不知怎么,人是女人,气力也是女人,竟没了,被他捱在身边。李良雨只得背着他睡。他又摸手摸脚去撩他,撩得李良雨紧紧把手掩住胯下,直睡到贴床去。吕达笑了道:“李大哥,你便是十四五岁小官,也不消做这腔。”偏把身子逼去,逼得一夜不敢睡。吕达自酣酣的睡了一觉。
心里想:“是了,若不变做女人,怎怕我得紧?我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倒停了两日,不去扰他。
这日打了些酒,买了两样菜,为他起病。两个对吃了几盅,只见李良雨酒力不胜。早已:
新红两颊起朝霞,艳杀盈盈露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