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将成就林岱夫妻,并他哥哥如何长短,详说了一遍。
姜氏道:“这讳文炜的与我最厚。既言被他哥哥赶逐,不知他近来光景何如?栖身何地?”
于冰道:“他如今困苦之至。”又将文炜投奔崇宁县,被赶逐出境,又不好再回金堂,无奈住于成都关外龙神庙中,主仆轮流讨饭吃,“老兄既言最厚,我理合直说。”
姜氏同欧阳氏听了,立即神气沮丧。欧阳氏还掌得住,姜氏便眼中落下泪来,若不是对着于冰,便要放声大哭。
于冰道:“老兄闻信悲伤,足见契厚。”
欧阳氏道:“老相公尊姓?”
于冰道:“我姓冷,名于冰,直隶成安县人。”
欧阳氏道:“老相公适才说今年见他两人,此时还是三月上旬,好几千里路,不知是怎么个走法?”
于冰心里说道:“怪不得此妇与他主母出谋定计,果然是个精细人。”
因笑说道:“是我说错了。我是昨年十月里见他们。”
欧阳氏道:“这就是了,我说如何来得这样快!”
姜氏拭去泪痕,又问道:“先生也没问他几时回家么?”
于冰道:“我见他时,他正害病。”
姜氏惊问道:“什么病,可好了么?”
于冰道:“也不过是风寒饥饱,劳碌郁结所致。病是我与他治好了,至于归家之念,他无时不有,只是他主仆二人,一文盘费没有,如何回来?我念他穷苦,又打听得林岱与荆州总兵林桂芳做了儿子,大得时运,我帮了他十八两银子,打发他主仆去荆州后,我才起身。”
姜氏听罢,大喜道:“先生真是天大的恩人,我磕几个头罢。”说罢,恰待下床叩谢,欧阳氏悄悄的用手一捏,姜氏方才想过来,又问道:“他到荆州,林岱定必帮助,到只怕一半月,也可以到来。”
于冰道:“他因他哥哥不仁,回家恐被谋害,定要久住荆州,临行再三嘱托我,务必到柏叶村面见他妻子姜氏,有几句要紧话着我说。我受人之托,明日还得去寻访这柏叶村方好。”
姜氏道:“我就是柏叶村人。他的眷属从不避我,有什么要紧话和我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