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响马的,叫做支广。尝时抓得些儿,到一个姓桑,绰号“丧门神”家赌博。这丧门神家里,是个惯开赌场,招引无赖,惯撮些头儿,收管放筹买尊买酒过日子的。这吉利、荀奇、支广一班儿座落在他家耍子。
忽一日赌兴正高,却是你又缺管,我又无银,赌来都不畅意。支广道:“兄弟,我连日生意少,怎你们也像没生意?”
吉利道:“可恨张知县,他一来叫这些民壮在这闹市巡绰,这些剪绺的,靠是人丛中生意,便做不来,连我们也干搁。”
荀奇道:“正是,我也吃他的亏,冷了他们的生意,便绝了我衣食饭碗。”
丧门神道:“生意各别,养家一般,只许他罚谷罚纸开门打劫,不许我们做些勾当。”
支广道:“如今我们选动手他起来,勾合一班,打入私衙;或是劫了他库,大家快活受用一受用,便死也甘心。”
吉利道:“我们这几个人做得什来,还须再勾几个可做。”
荀奇道:“我那些部下,可也有四五十个,叫他齐来。”
支广道:“那些鼠窃狗偷的当得什事,须我那几个哥哥来才好。”
丧门神道:“寻来时须带挈我,不要撇了我。”
支广道:“自然。”
便一个头口,赶到高鸡泊前,寻着一个好朋友,叫做张志,绰号张生铁,也是常出递枝箭儿,讨碗饭吃的。两个相见道:“哥一向哩。”
支广道:“哥生意好么?”
张志道:“我只如常,这些客如今等了天大明才,也毕竟二三十个结队,咱一两个人了他不来,已寻了几个兄弟,哥可来么?”
支广道:“兄弟也要做一儿,也只为人少,故来寻哥。”
张志道:“贤弟挈带
一挈带,是什么客人?”
支广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