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侠客海内寻针昆仑道长司马空打稽首,口诵佛号:“无量佛!燕道长,你我都是出家人,你身份比我司马空高得多啊!像这种地方不是燕道长你应当来的地方。好吧,人家跟你动手,咱也不必多言!请”!“无量佛!你是司马道友。亮你的宝剑,你我一战。”司马空把巨阙宝剑亮将出来,剑鞘往背后一别,控宝剑,掐剑诀,往这里一站。喝!两个人双剑并举,当场动手,在梅花圈上就打上了。这二位招术展开,南侠客依仗自己的剑法精奇,还算不错。但是打到三十四五个回合,南侠也不成了。四五位侠客跟人家动手,人家燕普的精力一点都没退下去。猛然间有人说话了:“哈哈哈,司马兄弟!你暂时先后退。燕道长!老朽有两句话说。”二位各自纵身出去,南侠把宝剑还鞘一看,心里很感动,正是老哥哥秋田来替换自己。我跟哥哥秋田在杭州擂上,我们哥儿俩翻过脸,瞪过眼,没想到现在,还是哥哥来替换我,这才是朋友之间交情,唉!南侠很感叹。便对燕普说:“无量佛!燕道长,看见没有,现在塞北秋林寨独占北方笑鳌头、南极昆仑子北侠客秋佩雨秋老侠客前来求教,司马空失陪了。”
南侠下来后,北侠过来道:“燕道长,你是武林的前辈,跟你动手的这些人包括老夫在内,我们都是晚辈之人。按理说你的身份在这里,我们不应当跟你动手。但是,你要非招惹着我们跟你动手,这就不能怪我们了。此地是凡尘之间,梅花圈上是非之地。燕道长你是个出家人,身如野鹤闲云啊,应该说,闭门思过,深山老峪之中一忍,以乐晚年,修他个长生不死,这才算对。没想到,你跑到这儿争一时之胜负,把您自个的身份都忘了,我未免为你可惜,不能保持晚节!不才秋田,我是双龙镖局的负责之人,您一定要夺取十三省总镖头,我秋田就有点不愤。哈!我来跟您讨教。”云台剑客燕普也明白:秋田本是一个不善辞令的人,今天逼着哑巴都说了话。看来,我树敌太多了哇!想到此燕普说:“无量佛!秋老侠客,你说的对。不过,我燕普这一次来到北京蟠桃宫亮镖会上到底为的是什么?老侠客,这你也明白,你又何必多费唇舌呢?”秋老侠一笑:“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你亮军刃吧!”云台剑客燕普燕云风一控宝剑,老侠秋田把自己的辘轳大宝剑亮将出来,一顶碰簧,宝剑离鞘,一条金龙,寒光烁烁,剑鞘子往地下一放,大宝剑举在手中,还真有份儿!秋田往前一赶步,剑诀点面门,“紫燕抄水”直奔燕普。云台剑客燕普往旁边一闪身,两个人双剑并举,当场动手,打在一起。北侠秋田经验大,阅历宏富,不急不躁,稳稳当当,天罡剑三十六式施展开来,舞成了一座剑山相仿。虽然说个矮膊短,而宝剑长,以长补短。
云台剑客燕普也知道秋田是了不起的人物,两个人当场一战。唉呀,这看热闹的太多了!也搭着没人管了,四面口都往里灌人,都说梅花圈这动上武了。
那年头,人人都好武好练,外行人进来有多少都不知道数了,把这个地方挤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往梅花圈里瞧。这个时候灯就显得更亮了。
秋老侠剑招加紧,云台剑客燕普燕云风并不示弱。两个人当场动手,二十五个回合开出去后,北侠秋田也不成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旁边有人说话:“秋老前辈,你暂时先住招,燕道长您也暂时罢手,晚生有两句话!”十分谦恭和蔼。二位纵身形出去。
北侠秋田一看,正是那位脾气古怪的人物,湖南桃源县三老庄左臂神刀洪利洪炳南。只见他胁下佩着宝刀往这儿一站。燕普不认识他,秋老侠一抱拳,介绍道:“这位是湖南三老庄桃源县管辖地界的左臂神刀洪利洪炳南,他来与你讨教。”燕普心说:像秋田、司马空、苗泽、张鼎、西方侠于成,这五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燕普的脑子里都有数。至于这位洪爷,我没听说过。北侠秋田说完了以后,捡剑鞘放宝剑,自己下来了也往这边一站,与王爷和大家伙儿合在一起往台上瞧。左臂神刀洪炳南抱拳:“老前辈!晚生洪利末学后进,我没有什么好武术,不过蒙恩师教赐一点功夫。我想在您的面前献丑,请老仙长不吝金玉才是啊!”“无量佛,太客气了!请你亮军刃。”
洪炳南按宝刀把,“嚓楞楞”一声响,这是师父给的八宝电光刀啊。刀鞘子往背后一别,两扇刀拉开,往当场一站。燕普可就愣住了,他这口刀是宝刀,而且是左手拿刀,这个还没经历过。也好,试试吧!想到此,燕普往前一抱身,宝剑抢身,宝剑盖顶一斜身。洪炳南左手刀往上这么一扇,“唰”地一下,左手一反腕子,刀奔腿三里就垛。燕普心说:这可新鲜!这是奔右面来的。燕普脚尖一点地,长腰起来。洪炳南又用了两招,跟着一反腕子,再一脚,燕普“噌”一下就蹿出去了。现在燕普才明白过来:人家洪炳南出的招儿,全是左架。有些招数燕普还从来没见过。左臂神刀洪利把左臂刀施展开来,砍得燕普手忙脚乱。燕普心说:这可了不得,你本事再大,与他交手使不上啊!这时,燕普虚点一招,纵身形出去。洪炳南也往旁边一站:“燕道长,您看晚生的左臂刀如何啊?”“无量佛,阁下的左臂刀太好了!”“哈哈哈,回见!”西方侠于爷一看洪利要走,可急了,心说:他这是什么毛病?
这洪爷可是真有两手的啊!只有你能使燕普手忙脚乱,可你怎么又回来了呢?!连洪玉耳在旁边看着都生气:“我爸爸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把人都撇下了,怎么能赢人家呢?”其实,这就是洪炳南的个性,他不敢赢人家。左臂神刀洪炳南把刀入鞘,下了梅花圈。燕普望着台下说道:“无量佛!方才这位湖南桃源县三老庄的左臂神刀洪老檀越招术精奇,神鬼莫测!贫道燕普生平不识此招。看来人家洪爷是高人,人家承让于我了。还有哪位上来?”
老侠侯振远拔腰上来,拉出自己的龙渊宝剑,通姓名后,过来跟燕普一战。三十几个回合开出去,老侠侯振远也不成了。画地无形隐佚侠甘雨甘凤池上来把侯振远换下去。二位打上了,也是难解难分。但时间一长,甘大侠也不是敌手了。王爷在下面看着,十分着急:“老年,难道说只一位仙长就夺取总镖头,动摇我大清的国体吗?”年大人手拈黑髯:“王爷不要动急!
你细看燕普身法已渐稍慢,若再有前辈出现,定能化险为夷!”王爷点头:“话虽如此!你看群雄们能耐大的,有名望的可全敌不住燕普,这可怎么好呢?!”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道:“南无阿弥陀佛!”所有梅花圈下的人,亚如波开浪裂,往两旁一闪,僧道俗一共进来四位。王爷跟年大人这么一瞧可高兴了,青云长老宝镜禅师持亮银方便铲在前,尚道爷、何道爷和徒手的老筛海爷在后。
原来,鼓上飞仙丁瑞龙把梅花圈上的事情都报告了四位剑客爷。老筛海爷一听就急了:“你们都带着家伙了,可我什么都没有啊!空着双手也得凑和呀。”老四位打镖棚出来分人群往前走,拔腰上来。“南无阿弥陀佛!燕道长,且请住招!”燕普虚点一剑,纵身形出去抬头一看:这气“唰”地一下就上来了,你们为什么也上这里来啊?西方侠于成这些人一张嘴说跟镖局有关系,因为人家是俗家。我燕普是奉剑山王爷之命的,可你们众位到这儿来干嘛呢?要凭你们几个的能为,使我燕普不能如愿?哼!要说我跟西方侠于成这些人当场动手,我应当容让一些。那么与你们几位交手,我就不能客气!燕普看上去好像精力不减,实际上在身体里头也耗去不少力量。这是事实啊,这么长时间,燕普会了八位老侠,而且这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所以燕普也确实有些累了。
宝镜禅师迈步往前走,右手合铲,单掌打问讯:“弥陀佛!燕道长,认识贫僧昌黎县青云山青云寺青云长老宝镜吗?”“噢!原来是宝镜禅师,贫道我认识。”“老僧本依三宝,秉教沙门,我不受任何人指使和请托。贫道这一次来到北京城,就听说燕道长你要在梅花圈上凭自己血气之勇夺取十三省总镖头,我想此乃是镖行之事,与你我都风马牛不相及。有道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燕道友!你一个出家的道长,举足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就当自己静悟参修,青灯古佛,你却要凭血气之勇,有意战败天下群雄,显一己之能为。燕道友,你违背了出家人的宗旨啊!依老僧良言相劝,十三省总镖头落入谁家与你我都无干,燕道爷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尚可得保余年,使武林同道全都敬仰于你。你一定要黩武穷凶,嘿嘿!贫僧在此,你也不能得逞!”燕普口宣佛号:“无量佛!宝镜师兄,你在山人面前说大话,你尚且不配!赢你还游刃有余。不信,亮军刃你我一战。”
“好!”宝镜的脾气并不好,自己住后一撤步,左手拈长髯,“咔楞楞”,把亮银方便铲双手一攥。铲是个大月牙子,锃明瓦亮,刀刃飞薄,尖利无比。
“燕道友,请来进招!”“噢,和尚还是你先请!”这时,王爷可问了:“振远老侠客,这位不是跟海川的两位老师来的那位青云长老吗?”侯老侠忙回答:“对!这就是宝镜禅师,刚才踢杜清风的那个生铁牛朴鹿就是他老人家的弟子。”王爷一听可高兴了:“亮公啊!今天我们算是开了眼了!想不到这武林的前辈全到了。咱得好好瞧瞧,是不是宝镜禅师能把这燕普给杀了或着给打跑了?”其实,侠客们都明白,宝镜禅师的能为根本不可能打过燕普,只是耗去他一部分精力就是了。于爷心里明白:在场的众位没有赢得了燕普的,燕普的功夫太好了。
青云长老宝镜禅师一合方便铲,往当场一站:“燕道友,贫僧无礼了!”
说完,往前一赶步,“哗楞楞楞”,一推亮银方便铲,一转身,僧袍一拧,“嘣”,犹如一蓬大伞,兜起风来,好威风!这大铲一道光华,对准燕普的脖子就来了。云台剑客燕普往下一矮身,缩颈藏头躲,刚要递宝剑迎招,人家大和尚铲一变手,对准燕普又往回一斩,燕普脚尖一点台板长腰起来,“张飞大骗马”,迈右腿跟左腿,从铲梁上过来。大和尚搬铲头,一掀铲攥,大月牙子直奔燕普的哽嗓咽喉戳来。喝!大家伙儿一瞧,和尚这三下可真厉害啊!再看云台剑客燕普上右一滑步,捧宝剑一坐腕子,灯笼穗晃面门,“进步撩阴”就是一剑。大和尚退右步,自己拿大铲往下一盖它,一搬铲头,一横铲,“嗡”地一下,大铲就立起来了,“立劈华山”,对准燕普的顶梁就砸。撩阴剑进不去了,燕普往回一撤步,大铲到了,燕普跟着往上一矮身,踏中宫,跟右步,宝剑走扫堂。大和尚飞身形起来,脚尖一点台板,大月牙子头里一攥,往下一盖腕子,来了个“夜叉探海”式。燕普鼻子尖着地一长腰出去,“金鹏展翅”,往这儿一站,一理颔下银髯。大和尚往后一撤铲,双手一合,“怀中抱月”。两个彼此道请,当场动手,又打在一处。这可看出人家宝镜禅师的份来了,同时也看到燕普确实是真高啊!大和尚蹿纵跳跃,身如灵猴,快似狸猫,滴溜溜地打旋,碾得台板见响,僧袍兜起风来,唿唿作响。云台剑客燕普不慌不忙剑招展开,道袍兜风如同穿花蝴蝶相仿。真是一场鏖战!和尚铲沉力猛,碰着燕普哪儿,燕普都够呛。燕普的宝剑跟和尚大铲比起来就吃大亏了,全凭展短小绵软之技,击刺合携。但人家燕普的功夫在那呢,不惧你呀!甭说你使铲,你就使八棱紫金降魔杵,像傻小子于恒那样的,人家也不在乎啊!剑招走开,你来我去,真是八十个,九十个回合往外开呀。这时,燕普确实感到身体有些力乏了,肚子里头也空了。燕普心说:要坏了!宝镜禅师不往里进招,但是也没人过来换,让宝镜把燕普耗了又耗,使燕普筋疲力尽了再换人,这是尚道爷、何道爷、筛海爷老哥仨研究的。果然宝镜禅师把燕普耗的可以了。西方侠于爷告诉王爷:“王爷!宝镜高僧赢不了燕普。不过您还看不出来,他全凭自己的功,耗着燕普,把燕普的力量耗得筋疲了,海川的老师们再上去,就能把燕普赢了。”“噢,这是一种兵法战术!”“对了!王爷。”年大人还算是个内行,看出来宝镜和尚不行。何道爷跟老筛海爷商量:“老筛海爷,您没有军刃就算了!我跟二哥说好了,我先上去,不成再瞧他的。”“何道爷,事到如今,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