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北征,王师薄太原,命筑长堤壅汾水灌其城,决晋祠水注城下,置寨于城四面。李继勋军于南,赵普军于西,曹彬军于北,党进军于东以逼之。太祖幸城北,引汾水入堤灌城内,又幸城东南,命水军乘小舟载强弩进攻其城。时殿前指挥使赵廷翰上白,以城垒未下诸班卫咸愿登城死力以图攻取。太祖曰:“汝等皆吾躬自训练,一以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一旦以小寇未平,欲先登陷敌,吾宁不得太原城,不欲汝辈蹈必死之地。”左右皆感激,再拜呼万岁。其后北汉主决城下水注之,台骀泽水已落而城多摧汜。契丹使者韩知犹在太原,叹曰:“王师之引水浸城也,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知先浸而后涸,则并人无类矣。”拥水误敌汉高祖遣韩信定齐临淄,遂东追齐王田广至高密。请兵项羽,使龙沮将二十万人救广,与信夹淮水阵。信乃令人用囊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沮。信佯不胜,退走,龙沮喜曰:“固知信怯也。”乃自逐信渡水。信使决壅囊,水大至,沮军大半不得渡,击杀沮水东,军遂败,广走。
后汉董卓将兵万人讨先零羌,为羌胡所图,粮食乏绝,进退逼急。乃于所渡水中,伪立鄢以为捕鱼,而潜鄢(音堰)下渡过。比贼追之,决水已深,贼不得渡。时军众退败,惟卓全师而还。
唐初刘黑闼据氵名州,太宗统兵进讨,阻氵名水列营以遇之,分遣奇兵断其粮道。黑闼数挑战,太宗坚壁不应,以挫其锋。黑闼城中粮尽,太宗度其必来决战,预壅氵名水上流,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日,候贼半渡而决水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氵名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斩首万余级,溺死者数千人。
火攻李陵与贼兵战,斩首三千余级。引兵东南,循故龙城道行四五日,抵大泽葭苇中。贼兵于上风纵火,陵亦令军中纵火以自救。
后汉班超使西域,到鄯善。初夜,将吏士奔贼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贼舍后,约曰:“见火燃,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贼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馀众悉烧死。
皇甫嵩率兵讨黄巾贼张角,嵩保长社,贼引大众围城。嵩兵少,军中皆恐,召军吏谓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火,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其功可成。”其夕大风,嵩乃敕兵士,皆束苣乘城,使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火应之。嵩因鼓而奔其阵,贼惊乱奔走,大破之。嵩进兵与角弟张梁大战于广中,梁众精勇,嵩不能克。明日,乃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知贼意稍懈,乃潜夜勒兵,鸡鸣驰赴其阵,战至晡时,大破之,焚烧车三万余辆。
曹公克荆州,得刘琮水军,沿流东下。吴王孙权遣将周瑜领兵逆曹公,遇于赤壁。曹公在江北,瑜等在江南,周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
然观曹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以报曹公欲降,又先备走舸,各系于大船之后。因风相次前,曹公军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风盛狂,悉烧岸上营垒。顷之烟焰涨天,人马被烧溺死者甚众,操军遂败退。
曹操出兵与袁绍战,许攸曰:“曹操兵少而悉师拒我,弱兵馀守,势必空虚。
若分遣轻军星夜掩袭,而许可拔也,乘以讨操,操成擒也。如其未溃,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矣。”绍不从,曰:“吾要当先取操。”会攸家犯法,审配收击之,攸怒,遂奔操。操闻攸来,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卿远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操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馀有几粮乎?”操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欲破袁氏邪?”何言之不实也?”操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一月,为之奈何?”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此危急之日也。袁氏辎重万余,来在故市为巢屯,军无严备。若以轻兵袭,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也。”操大喜,乃留曹洪、荀攸守营,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曰:“袁公恐曹操抄略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操兵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尽燔其粮谷。杀士卒千余人,皆取其耳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绍军皆大溃。
先主兵自巫峡至夷陵界,立数十屯,自正月与吴相拒,至六月不决。陆逊将攻,诸将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诸将曰:“空杀兵耳。”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敕各持一把茅,以火攻之一营,遂乘势率诸军同时俱攻,斩张南、冯习及胡王沙摩诃等首,破其四十余营。
殷浩北伐,请江为咨议参军。姚襄结营以逼浩,浩令击之。进军至襄营,谓将校曰:“今兵非不精而众少于羌,且堑栅固,难与校力。吾当以计破之。”乃取鸡数百,以长绳连之,系火于足,群鸡骇散,飞集襄营,火发,因其乱随而击之,襄遂败。
侯景反,举兵趋建康,彭文粲以石头城降,景列兵攻台城,于城东西起土山,城中亦筑土山以应之。会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禁。羊侃令多掷火,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内筑城,贼不能进。
陈章昭达为都督江州剌史,征江陵。时梁明帝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乘轻舟焚之。
秦王坚遣王猛伐燕,屯于潞州,与慕容评相持。猛笑曰:“评真奴才,虽亿兆之众,不足畏,况数十万乎?吾今破之必矣。”乃遣游击将军郭庆帅骑五千,夜从间道出评营后烧评辎重,火见邺中,燕王趋评使战,猛众踊跃,燕败。
隋文帝尝问高取陈之策,高曰:“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上行其策,自是陈人益弊。
乾宁中,朱全忠亲领大军自郓州东路北次于鱼山,攻朱。方整军出塞,与弟瑾已阵于前,须臾东南风大起,汴军旌旗失次,甚有惧色。全忠即令骑士扬鞭呼啸,俄而西北风骤发,时两军皆在草莽中,全忠因令纵火,烟焰亘天,乘势以攻贼阵。、瑾大败,杀万余人,余众壅入清河,因筑京观于鱼山下。
唐兵平蜀,康延孝自剑州拥兵西还,自称西川节度,三川制置使,诏谕蜀人,三日间众至五万。董璋将兵会任圜讨之,追及延孝于汉州。延孝出兵逆战,圜使璋以羸兵先战而却,伏精兵于后击破之。延孝入汉州闭城不出,汉州无城堑,树竹木为栅。圜帅诸军鼓噪而进,四面纵火,风焰亘空。延孝急引骑出阵,又败,与十余骑奔绵竹,追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