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开放宅门。
那州官姓王,名丕烈,冠带着迎接如玉。到客厅内,如玉便跪在地下痛哭。州官也跪下说道:“老世台不必悲伤,有话起来共商,小弟无不竭力。”
如玉方才起来叙礼,拭泪坐下;将前后被盗原由,详细陈说,恳求将韩思敬夫妇。严刑审问,然后拿贼。州官道:“老世台与敝大宪杜老爷如何相识?”
如玉道:“杜大老爷在陕西做知县时,先父适做总督,同过几年事,又曾代完公项,因此认为世谊。”
州官道:“敞大宪清正无私,今因老世台事。发下札谕来,真是破格关注了。”
如玉道:“晚生亦感戴不尽。”
州官道:“韩思敬可还在尊府么?”
如玉道:“他日前到省城,与晚生报信。晚生恐他逃脱,已禀明杜大老爷,着历城县差人押解。此时到了,亦未可知。”
州官道:“这奴才,真该万死!就算上他无私无弊,岂有个主人交给的银子,不用心看守,竟致被贼偷去的道理?”
如玉道:“只求老爷严刑夹讯,定有下落。”
两人吃毕茶,如玉又再四拜托,州官满口应承,方辞了出来。州官吩咐,大开中门,直送至堂口才回。
坐在二堂上,随即传原差捕役,问道:“温秀才家被盗事,可有了下落么?”
捕役道:“小的奉差后,即细心查访,还未得下落。”
州官也没有第二句话,挝起根签来,往下一掷,左右呐一声喊,将捕役采下去。那捕役叩头哀叫道:“小的有下情要禀。”
州官道:“你拿贼已十数天,还无下落,此刻要打你,你又有了下情了。”
那捕役道:“小的奉差后,遍查并无一点踪迹,心上甚是着急。到温秀才家去了两次,看贼人出入情形,止有韩思敬的住房上破了几个瓦;周围巡行,却无从房上走去的形踪,到有仍回院中的形踪。问他家妇人们,都说是那日天微明时,方才知觉。彼时他家前后门,都紧紧关闭。依小的看来,到只怕还是他家家人弄鬼。”
州官道:“你既有这意见,为何不早禀我?”
捕役道:“小的为他是被害之家。岂有个贼不上紧查拿,反先将失主疑心起来的理?因此不敢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