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明抄、湖湘本作「溱」,茲從金抄作「泰」。「民」,各本同,據下文「此二十四種,……免雀暴」,疑是「泯」字之誤(明抄的「溱」,可能由「泯」的水旁混入而錯成)。「雀泯泰」可能是由「免雀暴」起的名稱。明黃省曾《理生玉鏡稻品》記載一種有芒的早熟糯稱:「其粒最長,白稃而有芒,四月而種,七月而熟,謂之趕陳糯。太平謂之「雀不覺」。」和「雀泯泰」與早熟的「雀懊黃」都相類似。
(二十)明抄、湖湘本作「洩」,費解;金抄作「曳」,是。
(二一)黃校、張校、明抄、湖湘本作「艮臥反」,誤。張步瀛校正說:「此轉寫之訛。《集韻》三十九過:「●歲,穀名,賈思勰說。」●「盧臥切」,歲則「蘇臥切」也。」「●」是從轉聲的字,故從金抄作「良臥反」。
(二二)「陌南禾」,黃校、張校、明抄作「附南木」,湖湘本等作「陌南木」,均訛,此從金抄。
(二三)金抄、明抄作「晛」,他本作「睍」。下一「晛」字,明抄亦作「睍」,僅金抄作「晛」。按「晛」,字書解釋為「日光」,「奴甸」或「乃見」切,與「奴見反」同音。「睍」音現,釋為「視」。從義二字均通,從音應依金抄。
(二四)「山鹺」,各本同。集韻有「醝」字,解釋是:「山鹺,粟名。」可能「栗」是「粟」字之訛,因《集韻》據《要術》採入的字不少,在穀子品種方面就有「●支穀」、「●歲」、「頓●黃」、「●穇」、「石抑●」等,這個也可能依據《要術》採入。另一種情況,「山醝」自是栗名,則《要術》可能原作「山醝黃」,脫「黃」字,是說此穀以粒大而呈栗黃色起名。
(二五)金抄、張校作「鉤千」,黃校劉錄及明抄作「●千」,黃校陸錄作「鉤干」,湖湘本作「于」,《津逮》本作「干」,雖極紛歧,卻只是兩個字輾轉訛變。但無從校正其正字,茲姑從金抄。但「鉤」疑應作「鈞」。
(二六)「薰」,各本同。此應人名,疑「董」之訛。
(二七)各本作「得」,金抄作「德」。
(二八)「稈容」二字,各本極為紛歧,此從南宋本。但「容」仍是誤字。唐釋玄應《一切經音義》卷二三《大乘成業論》「坳凹」注:「凹……《蒼頡篇》作「●」,……墊下也。」則「容」應是「●」字之訛。「稈●」即「稈凹」,是說穀穗垂重,稈端凹曲。
(二九)「孫延黃」與上文「僧延黃」只差一字,且音相近,疑有誤字。
(三十)「穇」,下文再見,湖湘本均如文;金抄均作「糝」。按:「●」,始見於《要術》,《集韻》收入,解釋是:「徒點切,音簟。●穇,穀名。」故從湖湘本。
(三一)明抄作「阿邏邏」,金抄作「河邏邏」,黃校、張校作「阿邏」,湖湘本等又訛作「阿返」。
(三二)金抄、湖湘本作「中●大穀」,明抄作「中租火穀」,校宋本未校出。按《爾雅‧釋天》:「六月為且。」隋杜臺卿《玉燭寶典》卷六引《爾雅》作「六月為旦」,下引李巡注:「六月陰氣將盛,萬物將衰,故曰旦時也。」是以「旦」喻陰之始,所謂陰盛萬物將衰,對穀來說是到了成熟期,也許這個加禾旁的「●」字,是指說穀的成熟。如果這樣,那「中●」就是「中熟」。賈氏對品種按生長期分類,涼述有序,到這裏也正該說到中熟品種。至於「大穀」,則指種植面積較廣。這樣解釋,字面上可以通順,但問題在本篇正文內一再提到早、晚熟,單單沒有提到中熟,又為可疑。
照字形推測,「●」字很像「稈」字爛去右旁的「十」錯成,「中」字疑是「單」字殘爛錯成,那這應是「單稈」二字。這樣,「大穀」應解釋為稈粗穗大的穀種。通常單稈品種莖稈較粗壯,穗子較大,而分櫱多的品種常成小穗,在我國也以單稈品種為多。這樣,「單稈大穀」就很好解釋。賈氏對每一類品種都總結出它們的共同性狀,這個尤其和沒有點明生長期的「此二十四種,穗皆有毛」相應合。証之「稈●青」、「鹺折筐」等高產大穗的名目,也和「單稈大穀」相符,而這樣的名目,在其他各類品種中是找不到的。
總之,這四字很難解釋。我們認為這四字是指三十八個品種的共有特性,離開這個,不免忽視了賈氏按不同性狀作分類標準的特點。但我們雖然在這方面試行探索,恐仍未必正確。茲仍保存金抄、湖湘本原文不改。
(三三)「青」下原多「有」字,漸西本認為「涉青而誤」刪去,應從其刪。
(三四)此字金抄作「●」,他本紛訛百出,僅漸西本從吾點校改作「●」。按《集韻》「十七夬」:「石抑●,穀名。」當係採自《要術》。惟據玄應《一切經音義》卷三《明度無極經》卷四有「阿●」,解釋說:「案●,文字所無,相承叉六反」,意譯是「無怒」。「叉六」與「創怪」雙聲,二字實即一字。「抑●」即「阿●」。這是佞佛者給起的人名,即以其姓名作為他培育這個耐水品種的穀名。茲據金抄參照《一切經音義》作「●」,音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