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诏戒百官朋比。
丙午,诏诸路提举司置广惠仓。
庚戌,金命瓜勒佳清臣行省于临潢府。
六月,丙辰,金右谏议大夫贾守谦、右拾遗布萨额尔克坐议镐王永中事奏对不实,削官二阶,罢之。御史中丞孙即康、右补阙蒙古呼喇、右拾遗田仲礼并罚金。
丁巳,复留正观文殿大学士、充醴泉观使。
韩侂胄用意,士大夫素为清议所摈者,教以凡与为异者皆道学之人,疏姓名授之,俾以次斥革。或又言道学何罪,当名曰“伪学”,善类自皆不安。由是有“伪学”之目。
右正言刘德秀上言:“邪正之辨,无过真与伪而已。彼口道先生之言,而行如市人所不为,在兴王之所必斥也。昔孝宗锐意恢复,首务核实,凡言行相违者,未尝不深知其奸。臣愿陛下以孝宗为法,考核真伪,以辩邪正。”诏下其章。由是博士孙元卿、袁燮、国子正陈武皆罢。司业汪逵入札子辨之,德秀以逵为狂言,亦被斥。
己未,复置台谏言事簿。
丙寅,金以枢密副使唐古贡为枢密使。
庚午,诏:“三衙、江上诸军主帅、将佐,初除举自代一人,岁举所知三人。”
癸酉,以韩侂胄为保宁军节度使、提举万寿观。
秋,七月,丁酉,御史中丞何澹言:“顷岁有为专门之学者,以私淑诸人为己任,非不善也。及其久也,有从而附和之者,有从而诋毁之者,有畏而不敢窃议者。附和之者,则曰此致知格物、精义入神之学,而古圣贤之功用在是也。一人倡之,千百人和之。幸其学之显行,则不问其人之贤否,兼收而并蓄之,以为此皆贤人也,皆善类也,皆知趋向者也。诋毁之者,则曰其说空虚而无补于实用,其行矫伪而不近于人情,一入其门而假借其声势,小可以得名誉,大可以得爵禄,今日宦学之捷径,无以易此。畏之而无敢窃议者,则曰利其学者日烦而护其局者甚众,言一出口,祸且及身。独不见某人乎?因言其学而弃置矣。又不见某人乎?因论其人而摈斥矣。彼欲以此箝人之口,莫若置而不问。
“臣尝平心而论,以为附和者或流而为伪,诋毁者或失其为真,或畏之而无敢窃议,则真伪举无所别矣,是非何自而定乎?有人于此,行乎闺门,达乎乡党,其践履可观而不为伪行,其学术有用而不为空言,其见于事也,正直而不私,廉洁而无玷,既不矫激以为异,亦不诡随以为同,则真圣贤之道学也,岂不可尊尚哉?苟其学术之空虚而假此以盖其短拙,践履之不笃而借此以文其奸诈,或者又凭藉乎此以沽名誉而钓爵禄,甚者屡沽赃秽,士论之不齿,而夤缘假托以借重,则为此学之玷累尔。及人之窃议,则不知自反,又群起而攻之曰:彼其不乐道学也,彼其好伤善类也。彼此是非,纷呶不已,则为汉甘陵、唐牛李,国家将受其害,可不虑哉?
“臣闻绍兴间,谏臣陈公辅尝言程颢、王安石之学皆有尚同之弊,高宗皇帝亲洒宸翰,有曰:‘学者当以孔、孟为师。’臣愿陛下以高宗之言风厉天下,使天下皆师孔、孟。有志于学者,不必自相标榜,使众人得而指目,亦不必以同门之故,更相庇护。是者从其为是,非者从其为非,朝廷亦惟是之从,惟善之取,而无彼此同异之说。听言而观行,因名而察实,录其真而去其伪,则人知勉励而无敢饰诈以求售矣。士风纯而国是定,将必由此。”帝是之,诏榜于朝堂。
既而吏部郎官糜师旦,复请考核真伪,迁左司员外郎。又有张贵模者,指论《太极图》,亦被赏擢。
澹复上疏言:“朝廷之臣,熟知其邪迹,然亦不敢白发以招报复之祸。望明诏大臣,去其所当去者。”
诏赵汝愚以观文殿大学士罢祠。
八月,己巳,诏内外诸军主帅条奏武备边防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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