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布道:“有服辨在东怕渠?”此时鞋已缝完,两个又附耳说了几句分手。
到得馆中,陈公子道:“先生今日得趣了!”
钱公布道:“没什趣,女子果然好个女子,拿一盅茶出来请我,一发洁净、喷香!”
陈公子道:“果然?”
钱公布道:“真当!”
陈公子道:“这先生吃醋,打发我回,便同吃盅茶也不妨!”
钱公布道:“妇人倒是有情的,只是这皮匠有些粗鲁,不好惹他!”
陈公子道:“先生你本怕我括上手,把这话来矬我!”
钱公布道:“我好话,若惹出事来,须不关我事!”陈公子一笑,自回房去了。
次日,把脚下鞋子,拆断了两针线脚,便借名缝绽,到他家来。只见皮匠不在,叫了两声,妇人出来道:“不在家!”
陈公子看时,越发俊俏,道:“要他做些生活,不在,……大娘子胡乱替我缝一缝罢!”
那妇人笑道:“不会!”公子便脱下来递去,道:“大娘子看一看,不多几针!”妇人来接时,公子便捏上一把,甚是软滑柔润。
那妇人脸上一红,道:“相公,斯文家不要粗鲁!”公子也陪笑了一笑。
妇人道:“明日来罢!”
公子道:“明日晚来。”
妇人道:“晚,他在邻家吃酒未得回,饷午罢!”公子趑趄出门,妇人也丢一个眼色,缩进去了。
陈公子巴不得天明,又巴不得天晚,打扮得齐齐整整,戴了玉簪、金穵、金茉莉筌,一身纱罗衣服,袖子内袖了二、三两小锞儿,把一条白纱汗巾包了,对小厮道:“(我)出去就来,不必跟我。”迳到皮匠家来。
此时局已成□(了),听得他叫,皮匠便躲了,教妇人在里面回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