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喜见山林隔,奔逐悲看世路忙。
一枕泉声远尘俗,迥然别自有天壤。
自唐末至元,已七百余年,它气候已成,变化都会。常变作美丽村姑,哄诱这些樵采俗子,采取元阳。这人一与交接,也便至恹恹成疾,若再加一痴想,必至丧亡。它又道这些都是浊人,虽得元阳,未证仙界,待欲化形入凤阳城市来。恰遇着一个小官,骑着一匹马,带着两个安童,到一村庄下马。生得丰神俊逸,意气激昂,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唇碎海底珊瑚,骨琢昆岩美玉。
脸飞天末初霞,鬓染巫山新绿。
却是浙东路达鲁花赤阿里不花儿子阿里帖木儿,他来自己庄上催租。这猴见了,道:“姻缘,事非偶然。我待城中寻个佳偶。”他却走将来凑。
当日阿里帖木儿在庄前后闲步。这猴便化个美女,幌他一幌。
乍露可餐秀色,俄呈炫目娇容。
花径半遮羞面,苔阶浅印鞋踪。
玉笋纤纤,或时拈着花儿嗅;金莲缓缓,或时趁着草儿步。或若微吟,或若远想,遮遮掩掩,隐隐见见。那帖木儿远了怕看不亲切,近了又怕惊走了她,也这等凫行鹤步,在那厢张望。见他渐(近)也不避,欲待向前,却被荆棘钩住了衣服。那女子已去,回来悒怏,睡也睡不着。
次日,打发家僮往各处催租。自□□□□□□(己又在庄前后)摇摆。那女子又似伺候的,又在那厢,□□□□□□(两个斜着眼儿)瞧,侧着眼儿望,也有时看了低头笑,及至□□□□(将拢身说)句话儿,那女子翩然去了。似此两日,两下情意□(儿)都熟了。
这日,帖木儿乘着她弯着腰儿,把纤手弹鞋上污的尘,不知道他到,帖木儿悄悄凹在她背后,叫一声“美人!”
那女子急立起时,帖木儿早已腻着脸逼在身边了。此时要走也走不得。
帖木儿道:“美人高姓?住在何处?为何每日在此?”
那美人低着头,把衫袖儿衔在嘴边,只叫“让路”。
问了几次,道:“我是侯氏之女,去此不远,因采花至此。”
帖木儿道:“小生浙东达鲁花赤之子,尚未有亲。因催租至此,可云奇遇。”
这女子道:“闪开!我出来久,家中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