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容道:“有话但说,学生实不在此。”
朱恺道:“学生尽了一个意思方敢说。”
陈有容道:“不说明,不敢领。”
姚明道:“是朱敝友要向盛友裘兄求戤几两银子,故央及足下。足下是个小朋友,若在此扯扯拽拽,反不雅了!”
三个便就店中坐下,朱恺□□(只顾)叫:“有好下饭拿上来!”摆了满桌。
陈有容□□□□□(只是作腔,不)吃,姚明便放开箸子来,吃一个饱。
吃了一会,那陈有容看朱恺穿得齐整,不似个借银的,故意道:“□□□(二位有)约在这边么?”
姚明道:“尚未曾写,还要另日奉□(劳)。”□(那)朱恺迷迷吐吐,好不奉承。
临起身,又捏手捏脚,灌上几钟,送他下楼故意包中打开,现出三五两银子,丢一块与店家,道:“你收了,多的明日再来吃。”别了。
次日□(清)早,朱恺丢了姚明自去,叫得一声,陈有容连忙出来,道:“日昨多扰!”
朱恺道:“小事!前日苏州朋友,送得小弟一柄麁扇在此,转送足下。”袖中取来,却是唐伯虎画,祝枝山写,一柄金面棕竹扇,又是一条白湖绸汗巾儿。
陈有容是小官生性,见了甚觉可爱,故意推辞道:“怎无功受禄?”
朱恺道:“朋友相处,怎这样铢两!”
推了再四,朱恺起身往他袖中一塞,陈有容也便笑纳,问道:“兄果是要问老裘借多少银子?此人口虽说阔,身边也拿不出什银子,且性极吝啬,不似兄慷慨。”
朱恺便走过身边,附耳道:“小弟不才,家中颇自过得,哪里要借银子?实是慕兄高雅,借此进身。倘蒙不弃,便备礼来见足下,与兄结为弟兄。”
此时陈有容,见朱恺人也撒漫,且首语温雅,便也有心,道:“不敢仰攀!”
朱恺道:“说什话来,小弟择日便过来拜干娘!”朱恺自去了。
不多时裘龙走来,见了陈有容拿着这柄扇子,道:“好柄扇子!”先看了画,这面字,读也读不来,也看了半日。道:“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