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山在哪儿?”“七星山就在你这南边。”“认得不认得?”“我,我当然认得。”“认得,你领着你徒弟上他们家报仇去。甭说宰俩,宰六个十个,我管不着啊!您怎么跑我这宰人来了?!”“嘿嘿嘿,时逢恰巧。”“不成!我跟你老头子玩命啦!你们家孩子有仇,不上仇人那去,跑我这杀人来了!我跟姓段的我们两家,这也多少年的交情,几十里地的街坊,你也知道。
段世宝可就这么一个,这是段国柱的千顷地一根苗,你给宰啦!哥哥,我跟你完不了!”
张方可跟海川商量:“这事您得过去!他要问您姓什么叫什么,您绝对不提。您就说我是助拳的,石老哥所约,石老哥所请,你跟我石老哥这样不行。您记住了没有?”“我记住啦。”打包袱亮家伙,海川一伸手把包袱皮往腰上一围,紫母鸡爪鸳鸯钺往怀中一抱。张方一拔腰就上了八仙桌了,噼里叭喳一踩,好个爆羊肉焖扁豆,完全都给踩了。噼里叭喳一见响:“呔!大胆的洪勋,你敢在你的家中招引人当场杀人。你还跑得了嘛?给我过去!”
海川垫步拧腰“噌”就过来了。这人群里认识海川的多了,看来这里头有事。
海川来到跟前,紫母鸡爪鸳鸯钺“嚓楞”一摆:“姓洪的,撒手!”石金声心里头说:洪勋,你跟我怎么都成,你拿刀宰我都成。你可别跟他动手,你别瞧这位是怯老杆,这位是太原府年钦差公馆的随行卫员伴差官。你只要跟他一动手,你就算拒捕钦差,到时候就得砍头!洪爷这么一瞧:怎么还出来人了?”你是什么人?到我这又吃又喝。你还要帮着我哥哥石金声跟我打架?”“老寨主,你要问我姓什么叫什么,我不告诉你。我跟石老哥是朋友,我是他所约,他所请。打架不恼助拳的,你别走啦!”“哥哥?你连助拳的你都约来了。好好好!”洪勋左手一晃面门,刀走缠头,斜肩带背就砍海川。
海川往下一矮身,缩颈藏头躲,用右手钺一点,左手钺“麒麟吐珠”就到啦。
金头寿星洪勋的能耐差的远哪,侠客跟侠客里头尺寸也差的大极了。海川好大的份啊!八八六十四式八法钺施展开了,“唰唰唰”一加紧。海川想:反正方儿让我听他的,我就听他的。那么金头寿星洪勋人家是好人,我怎么办哪?咱们访的是金牌,访的是贼呀,我不能赢他。我赢了他,岂不把他一世英名付于流水?那我不赢他,我跟他打到什么时候?一边动手一边看张方。
张方就明白了:“加紧!加快!把洪老头子累趴下!”洪勋心说这还有参谋官呢?果然,海川“嚓楞楞”双钺这么一加紧,“唰啦啦”变更门路,不亚如雨打梨花,三百八十四着尽命连环钺招如泉涌,就把这洪爷围上了。石老侠客在旁边站着为难。王环蔫不唧儿地跟张方、司马良、夏九龄,他们小哥儿几个跑到一块儿去了。大家伙儿才知道:这几位呀白吃、白喝、白打架来了。段世铃、段世贤、董玉瞧事不好,赶紧搭着死尸,带着家人,离开彩凤山祥云岛。童海川招术一加紧,洪爷一会儿就趴下。果然,金头寿星洪勋有点嘘嘘作喘,鼻凹鬓角见汗。
海川正在招术加紧围住老侠洪勋的时候,猛然间有人说话:“哥哥,今天您的好日子怎么会出现了杀人流血?!什么人胆大,跟您动手?”洪勋就势趁这机会,纵身形跳出去。刀尖一拄地,张着嘴,“呼哧呼哧”直喘。海川分双钺,“大鹏展翅”一瞧:来了俩人,都三十多岁。前头这个也是个圆乎脸,一脸的横丝肉,后头这个也差不离。过来行礼:“哥哥,我们来给您拜寿来啦!”这两位全姓仉,是山西石岭关的两家寨主。头里这位是哥哥,飞天猩猩仉仁杰,后头这位是兄弟,陆地猩猩仉仁义。仉仁杰、仉仁义过来行礼道:“哥哥,我们来晚了!”“贤弟,谈不到早晚了。哥哥家里头被人家搅了!”“哥哥,您先沉住气,不要紧!”伸手把刀就亮出来。飞身形来到了童林的跟前:“你是谁?我们也知道。想不到绿林道就任你脚踩,任你欺辱!金头寿星洪勋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威振一方的侠客,你也不能容?飞天猩猩仉仁杰我要你的命!”左手一晃面门,刀就到了。海川心说:这小子,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一看仉仁杰的刀到,往下一矮身,弓左步一绷,右手钺反腕子一压,左手钺的大钺牙子跟刀似的,斜着照仉仁杰的太阳穴上,“嘣”,这大尖就剁进去了,微然一拧,“咔叭”,把额节骨就给崩开了,花红脑子往外一流。仉仁杰“嗷”的一声,“咕噜”,躺那就绝气身死。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陆地猩猩仉仁义一瞧他哥哥,大老远的由晋北刚到太原府啊,这就完啦?”呸!好小子!”就看他血贯瞳仁,目眦尽裂,要与海川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