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剑侠图

第十九回

更新时间:2021-04-12 08:08:01

  “第三招呢?”“第三招,我李英在先人面前有约在先,宁许你不仁,不准李英不义。没想到出自我李英身上,不能恪守此言,对不起先人。而你杀人越货,损阴丧德,我也覆水难收,当与你变目成仇,从心里对不起你呀,我让你第三招。”李英侃侃而谈,十分动人。可这忘恩负义的陆寅,已然毫无人性。他往前一上步:“满口胡言,我要你的命!”“迎风劈柳”奔李英的头顶就劈。李英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把心一横,探背膀按崩簧,呛亮亮钢刀出鞘,左手搭右腕,刀走外剪腕,刀刃冲上。陆寅一撤刀,李英刀随身转,闪左手,右手刀刷的一下,拦腰就砍。陆寅就是一怔:李英的刀法,跟自己的不一样,其快如风。陆寅脚跟蹬地,“金鱼穿波”,往后一纵,李英随着一刀“拿云赶月”,奔陆寅的肚腹扎来。两个人双刀并举,打在一处。

  动手不过十个回合,陆寅刀走扫堂,李英双足点地,飞身起来躲刀,右手刀顺风扯开,一扫陆寅的脖子,陆寅缩颈藏头一躲。李英的招数太快啦,退左步闪左手,招走“拨草寻蛇”,陆寅想躲来不及啦,只有闭目等死。李英右手往回一撤刀,左脚扎根,右腿用力嘭的一声,把陆寅踹出一溜滚去,陆寅撒手扔刀倒在地下。李英一个箭步上去,想把他拿住。李英刚一落地,从旁边黑暗处,“唰——”一点寒星里飞出一支毒药镖来。“嘭!”正打在李英的腿上。李英知道不好,撒手扔刀,一翻身正好树林边有棵树,李英踉踉跄跄,双手扶树,浑身颤抖。他明白自己是大难临头,身中毒镖。抬头一看,从草丛中窜出一个人来,正是淫贼陆丰陆松坡。他今天晚上想到三合店看看陆寅来,没想到来到三合店扑空啦。就顺北关往东来,穿过树林,他立刻爬伏在草丛中,借月光拢目神仔细观瞧。正是自己的兄弟追赶一位夜行人,离自己不远都站住了。两个人一谈话,才知是李英。二人动手,他暗暗吃惊,李英好俊的功夫,不用说陆寅,就是自己协力相助都不成。他暗暗的从镖囊之中拿出一支毒镖来,扣在掌心。果然陆寅被喘倒在地下,等李英窜起来,快落地的时候,抖手一镖,这叫: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正打在李英的腿上。李英知道自己大难来临,万无生理。陆丰赶快过来:“兄弟,你受惊了。”搀起陆寅,他伸手捡起刀来,蹦过去照定李英胸前就扎:“姓李的,你也有今天!”李英明白,他要致我于死地,那可就太好啦,免得自己受罪啦!李英知道要等毒发身死,可比挨一刀而死,难受万万倍!李英这时候已燃坐在树旁,身靠着大树,一阵惨笑:“兄弟来吧,给哥哥我一个痛快吧。”陆寅的刀都快扎上啦,陆丰高声喊:“别杀他。”陆寅把刀停住:“哥哥,宰了他!”“你好糊涂!”“怎么?”“不杀他,让他自己慢慢地死!”陆寅一摇头:“不,我跟他仇深似海,怎能不手刃亲仇呢?”“嘿,他愿意你给他一刀哪!告诉你,叫他自己死等于万剐凌迟!”“不行啊,万一他治好了呢?他可自己会治。”陆丰大笑:“会治,他哪找药方去?来到常德他举目无亲,萍水相逢,谁敢留他?”陆寅一听也对:“好吧,你呀多活会儿吧!”陆寅把刀收拾起,两个人走啦。

  李英当时昏死过去,没想到吉人天助,巧遇白洁才救了李英。这件事情,连坟后头的王爷、海川听了,都很赞叹。正要出面说合,又听老仙长口诵佛号道:“无量佛,孙亮你听明白没有?”孙亮点头道:“仙长爷,在下听明白啦。”“看来白洁是挂误官司,李英也是被屈含冤哪。”孙亮答应:“老仙长说得对,可不这样办,我哪里去找陆寅、陆丰去呀?”“山人也知道你很着急,我给你们了结这件事行吧?”“你老人家怎么了结呢?”“孙亮,你必须带李英、白洁回到常德府,当堂说明,洗刷白洁是好人,使其居家团圆,以慰母之心。李英虽然冤屈,但他本为当事人,不能推卸责任,要帮你拿贼,以完此案。如果你们愿意,山人指给你们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二寇准在,垂手可得。如果你们不乐意,山人立即走去,不管你们的是是非非!”

  孙亮立刻跪下道:“仙长之命,在下遵从就是。但不知李士钧肯帮助我吗?”

  李英接过去说:“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先把我兄弟的脖链儿给摘下来!”

  孙亮马上拿钥匙开开锁,摘下脖链,然后掖在身上,猫腰拿枪问:“仙长您告诉我吧。”白洁如释重负,也过来给兄长磕头。又问:“哥哥,您怎么回来了?见到娘了么?”李英把经过一说,白洁落下了泪。哥俩问仙长道:“你说陆寅弟兄现在何处?”“你们顺着大路往西南走,不足三里地,有座庙叫菩提寺。这两个贼人就在头层殿内,快快去吧。”这三个人也搭着急于拿贼,一句话没说,撒腿就跑,出松林往西南飞奔而去。仙长一阵大笑,也转身出树林去了。刚要上驴,猛然间身后有人说话:“仙长,请留贵步,在下有话讲。”

  坟后有人,其实仙长知道。老仙长口诵佛号:“无量佛。”回过身后,细看这位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的穿戴打扮。坟后边的贝勒爷跟海川看着这位仙长把李英他们三个人的事给化解了,并且指给他们贼人现在的去处。王爷跟海川说:“你看,白洁可以原谅,他年幼无知,有道是:世事洞明皆学问,练达人情即文章。可孙亮、李英都是懂礼的人,怎么连个谢谢都不会说就走了?这位仙长也不挑他们的礼!海川,我看这位仙长一定是位风尘侠隐,武林的前辈,刚才他用拂尘就把孙亮的枪给夺走,真真了不起。你快出去,问问仙长贵山贵观贵法号,咱们爷俩有幸多交一位高人。”海川答应着,飞身出来。高声喊道:“请仙长留步!”

  原来这位道爷是海川的亲师伯,姓庄双名道勤,人称太虚上人。庄老剑客爷是四大名剑张鸿钧三爷的大弟子,童林的师父尚道爷、何道爷是二弟子三弟子,北侠秋田的师父行四,这是卧虎山嫡派。庄老剑客的人性就是袒护徒弟。他现在有三个弟子,八卦山九宫连环堡的混元侠逍遥叟李昆李太极,就是他的二弟子。李昆在八卦山朝天峰,给师父修了一座大庙朝阳观,庄剑客爷多年来隐居于此。尚道爷收了童林,当然要到朝阳观给师哥送信。韩宝、吴志广盗国宝的事情,李太极不敢隐瞒,当然也要禀报恩师。庄道爷本应该责备李昆,可他这人护短,并不说李昆不好。童林下云南奔八卦山来啦,老剑客爷有些害怕:哎呀,如果童林来到庙中,抓住我要国宝,这一来可麻烦了!干脆,我躲开你们,你们谁有能为谁施展!我去江西信州,找恩师去盘桓些日子,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儿把小驴备好,带些银两,落叶秋风扫宝刀往驴背上一搭,饥餐渴饮,顺大道下来了。今天正往前走,下起了小雨。老仙长一催座下小驴,往东北方向翻蹄亮掌而来,庄剑客爷抬头看,见路北有座小破庙,仙长爷下了小驴,一看这庙山门全没啦,上写着敕建菩提寺。他拉驴进了小门,东西庙墙,坍塌倒坏,破烂不堪。院里杂草丛生,满院子碎砖断瓦,迎面的破大殿,隔扇门也都坏啦。剑客爷绕到二层殿,北殿的破殿顶儿还有,成了敞棚啦!老仙长把嚼环摘下,让驴在破棚下面歇一会儿,宝剑摘下来自己佩上,顺头层殿后边的门儿进来了。迎面是护法韦陀神,手上捧的金刚杵都没有啦!转到前面,破供桌还有,神像缺胳膊少腿,配飨更看不出来了。老道爷把供桌的布桌围子解下来,把桌子上的尘土擦净,然后往上边一坐。外面的小雨,刷刷刷下个不停。正在这个时候,从外边进来两个人:“哥哥,咱到庙里去避避雨吧。”说着可就奔北殿来啦。老剑客爷一提气轻轻地落在这破神像的后面,蹬着韦陀神的肩膀,扶着神像的后背往前观看。仙长爷不认识他俩,这正是陆丰、陆寅。

  这两个贼人,自从镖打李英之后,陆寅并没回店,准备第二天,往东北城角外看验尸首。万没想到,李英不见啦!陆寅着急道:“哥哥,我说昨晚一刀扎死他就完啦,你偏说让他受尽了罪死,你看他跑了!”陆丰摇头道:“可能有人救了他,慢慢地打听,连救他的一块儿杀!”二人到店里结算了帐,一齐回家。这一天,听说西关龙王庙开光,有个打把式卖艺的,他们心想找卖艺的开开心,没想到刚到西门里,西门外就进来很多的人,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才知道白洁被捕,金眼鹰孙亮来办案。跟老百姓一询问,两个贼人才明白,是白洁救了李英,传他枪法,才被孙亮捉住。二贼回家,次日清晨,又来到城内打听,才知道把白洁解往云南府。他们俩在城内吃了饭回到家中,陆寅跟陆丰商量:“哥哥,看来三年前李英是被白洁所救,这白洁也是咱的仇人,我想约兄长在半路劫囚车,连孙亮带白洁一同杀死,然后再找李英报仇,您看怎样?”陆丰点头:“很好,你不要着急,明天随愚兄前往一个去处,定能如愿。”次日,两人收拾好兵刃,来到菩提寺。天公不做美,西北角刮来乌云,下起了小雨儿,二人的衣服全淋湿了。进了破山门,来到北殿。陆寅问:“哥哥,这是座庙。”“对,这儿是去云南的大道,咽喉之路。囚车一定从此路过,咱来个老虎吃鹿——死等!这里上不着村,下不靠店,杀了人一走了之,无人知道。”真是路上说话草里有人,万没想到偏偏这位太虚上人庄道勤老剑客爷就藏在佛像的后面!老人家一听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只听陆寅道:“哥哥您看这供桌上很干净,可能有人避雨来的,咱们坐会儿吧。”两人脸冲外坐在供桌上,陆寅着急呀,又问:“哥哥,外边雨不下啦,囚车一定走这儿吗?”“没错,这是官道,非走这儿不可。”

  陆丰知道他心急,问:“兄弟,你别急,一晃六年,咱们手底下光人命都有二十来条啦!你始终还没把你们两家真实情况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寅才把李英所说的这篇话,详细的说了一遍。老剑客爷才知道这两个是淫贼,并且要恩将仇报,劫杀好人。心想:这两个贼人嫁祸于人,身上有二十条人命案,莠草不除,难保禾草!恶人不杀,难伸正气!除恶人即是善念,就应该亮剑除奸。剑客爷又一想:自己是个出家人,该是举足不伤蝼蚁命,讲究无为清静,既然他们等囚车,我为什么不迎着囚车去?使善良的人沉冤得雪,何须山人亮剑杀人呢?仙长想到这里,主意拿定,慢慢地从后殿门出来。把小驴拉出破庙,骗腿上驴,走到大树林,可巧发现李英动手救白洁。所以到现在才指出迷津。

  童林出来问道爷贵山贵观贵法号,道爷多了个心眼儿,我先问问他吧。

  “无量佛,小檀越,你叫什么名字?”“老仙长,您问在下,祖居直隶京南霸州童家村,姓童名林表字海川。”道爷一听吓了一大跳!无量佛,人家没犯案,我要犯案!童林要知道这是谁,跟我要国宝,这可就坏啦,赶紧快跑!

  “无量佛,山人居住在云南大山,三间草观,人称我是无知野道。”说完了,飞身上驴,照定驴的后胯“啪”的给了一巴掌,得得得,眨眼之间不见了。

  王爷提着海川的包袱也来到树林外:“海川,你问了吗?”“问了,仙长居住在云南大山,庙名叫三间草观,仙长名叫无知野道。”王爷一听:“嗨!人家仙长什么也没说呀!”海川一怔:“仙长都说啦,爷怎么没听见?”“海川你为人诚实,好哄。我问你云南大山在哪?云南的山多啦,大山更多!三间草观你去哪找哇?庵观寺院要有名啊!再说无知野道,出家人有叫这样名子的吗?哈哈,你就信以为真啦?”海川一听,恍然大悟:“噢,爷说的对,偌大的仙长,信口雌黄,我追他去。”说着,就要往东追。王爷伸手拦住道:“海川,追也无益,老仙长飘然若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定是绿林高手,不通名姓,也是常理。刚才仙长先问了你的名姓之后,才说出这些话,看来他不愿把真名告诉你呀,将来必有重逢之时。”海川点头道:“爷说得很对,我提出名字来,那仙长面上吃惊,以后再说吧。”“海川,你说这三个人能捉住二贼吗?”“我看不容易。”王爷点头道:“这两个贼人实乃人间败类,理应除掉,为死者昭雪。你快去协助他们,把二贼捉住。”海川摇头道:“您的病刚好,怎能跟着我奔驰而行呢。”“不要紧,你看大月亮地,也没什么危险,你跑我也跑,差不了多远,还是快些去吧。”二、三里路,眨眼之间就到了。远远的瞧见,好一场凶杀恶战。

  原来孙亮、李英、白洁三个人脚底下攒劲,沙沙沙,施展绝学武功,齐奔菩提寺而去。别看三里来地,孙亮可不成了,李英在前头故意放慢脚步,不致于使孙亮难堪,孙亮说道:“士钧老弟,白老弟,二位收步,孙亮有两句话说。”李英、白洁站住。李英问:“孙班头你有什么事情?”孙亮长叹一口气:“二位老弟,通过今晚的事情,孙亮内疚于心,感到自己办事不明!含冤者被屈,行凶者逍遥法外!现在真象大白,咱们以前的事情不提啦,还望二位老弟鼎力协助,使贼人就范,同舟风雨,不要记恨在下吧。”白洁本来恨他,也不爱理他。经过孙亮一说,也觉着人家孙亮不容易。李英一抱拳:“孙班头也是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怎能记恨你孙老班头呢?请不要心存芥蒂,我们是祸福相共啊。”说着话,一抬头来到了寺前。李英把刀拉出来,白洁伸手捡起两块砖来,顺山门进了头层殿。孙亮就凉了半截儿,问:“怎么没人啊?”李英来到供桌前,仔细看了看便道:“孙班头,你别急吗,贼人可能去后殿啦,他既是来杀人,杀不了人怎能走哇?”孙亮点头,三个人转到韦陀神的前边,借月光一看,北殿的破台阶条石上,坐着陆寅和陆丰。

  他们在前殿等的时间太久了,心里很烦,才来到后殿。一看这块条石上没有雨水,便坐下来,耐心等待。万没想到,李士钧第一个,嗖的一下窜到院中,孙亮、白洁也出来了。陆寅一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哥哥,仇人到啦!”陆寅回手拉刀,陆丰打包袱亮出铁蒺藜槌。李英现在倒不着急啦,一看陆寅过来,把刀插入鞘内道:“兄弟,三年前,你与陆松坡在常德府城外,打了愚兄一毒镖,认为必死,不想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巧遇兄弟白洁,救我活命。可三年前你在常德府上不见村,下不遇店,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说过云南府十八条命案是你做的。孙班头请过来,陆寅贤弟,这就是云南府八班总役孙亮,孙班头,这就是陆寅。”李英给介绍完了,问:“陆贤弟,你要是真正的汉子,当着孙班头承认下来,李英佩服之至。”陆寅被李英用话一激,把眼瞪圆:“云南府十八条命案正是小太爷所为,天王老子在这儿,好汉做事好汉当!”李英冲着孙亮一笑:“孙老班头,真的主犯在这儿哪,您别净拿讲理的,不讲理的您敢不敢拿呀?”孙亮也确是羞愧难当,一颤枪扑噜噜,厉声高喊:“案犯陆寅休走,看枪!”一抖枪“毒蛇出洞”,直奔陆晓村胸前便扎。陆寅上左步,抡刀一压,顺枪杆往前顺水推舟,右手腕又一提刀把,刀在自己的右肩头抢起,“唰!”奔孙亮的右面就劈。孙亮回手一托枪相架,二人当场动手,打在一处。李英一捋雁翎刀,飞身来到陆丰的面前,用刀点指:“恶淫贼陆丰,三年前你用毒镖打我,李英决不记恨。可有一样,陆寅年幼无知,你和他是骨肉弟兄,你帮他报仇我不恼,你为什么引诱他采花作案,陷害妇女姐妹们一生名节?他小小年纪被你所误,你这衣冠禽兽!”陆丰被李英骂的狗血喷头、恼羞成怒,“唰——”一分双锤:“姓李的,就为的是要你一命!”左手锤晃面门,右手锤搂头盖顶就砸。李英闪身一躲,举刀就砍,陆丰急架相还,两个人便是一场恶战。白洁手里攥着半头砖,见陆丰一露空,照他脑门子“啪”就是一下。陆丰没躲开,脑袋上的血就下来啦!原来他的本领就不敌李英,再加上白洁的半头砖,他可就更不成啦。李英心里却想:你把我一个好兄弟,给闹得身败名裂,我一定把你捉住!可是要杀陆丰不费力,要生擒他就不那么容易了。陆寅知道陆丰敌不住李英,他恨不得一刀把孙亮宰了,好去帮助陆丰。他把浑身解数施展出来,这口刀上下翻飞。孙亮一个班头,怎能抵挡?陆寅跟孙亮动手,只有十五个照面儿,陆寅连用三招,头一招“白猿献果”,捧刀扎孙亮的面门,孙亮当然横枪一架。没等到孙亮还招哪,陆寅用了第二招“猛虎守食”,他把刀往左摆,撤右步,往下一矮身,刀走底盘,从左到右,照孙亮的双腿就砍。招式如打闪一般,其快无比。孙亮只好往后一坐腰,勉强窜出去有四尺。陆寅跟着上左步跟右步,刀走“进步撩阴”,顺着孙亮的裆中从下往上“唰”——就到啦!按理说孙亮准死无疑,没想到当他躲第二招的时候,往后坐腰时却蹬上了一块圆石头,咕噜,孙亮撒手扔枪,仰面冲天摔了个大跟头!这一摔倒把“撩阴刀”给躲过去啦。他想站起来又焉得能够呢?陆寅双手一举刀,孙亮眼睁睁看着刀下来要把自己砍死。说时迟,当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间有人高喊:“贼子大胆!”听着声音在庙外,声音一停,人已到了陆寅的背后了。陆寅当然没工夫往下剁了,趁这工夫孙亮连滚带爬,站起来就摸大枪,双手一合枪,仔细观看,心里暗暗地叫了声“惭愧”。

  原来正是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陆寅压刀一看海川,十分生气,用刀一指:“你是什么人,放着道路不走,要管闲事!难道你就不怕趟混水吗?”童林一阵冷笑:“哼哼,贼子真乃大胆!某家既然要管闲事,就不怕趟混水!像你这恶贯满盈的恶贼,岂能容你逍遥法外?”陆寅看不起海川:“你既然不怕死,我就叫你死在刀下!”他往前抢步,左手晃面门,右手刀斜肩带背就劈。海川微然一躬左步,伸右手立着一穿,跟着一掳陆寅的手腕,嘭的一把抓住,往前一带,顺手牵羊,左脚偏踩卧牛腿,就是陆寅的肋上,“叭喳”一下,把陆寅摔出去足有一丈远!随着海川追上去,右脚跺后腰一脚。孙亮心花怒放,大枪一扔,赶紧顶腰眼儿。抹肩头拢二臂,四马攒蹄把陆寅给捆上了。童林飞身形来到李英的身边道:“士钧闪开,待我来!”陆丰一看,不敢恋战啦,可他看海川过来了,只好双锤走插花盖顶打来,童林绷左步躲右步,往下一矮身,左手在陆丰的右腿里边一拍,陆丰咕咚摔倒了。

  鲤鱼打挺刚起来,白洁的砖头又到了,正砸在陆丰的脑门子上。李英一伏腰就追上去了。白洁捡起陆丰的锤,有了兵刃,胆子也壮啦,跟着李英也追上去了。孙亮明白李英的心,不把这罪魁祸首陆丰拿住,怎能甘心呢?见海川过来,孙亮要给他道谢。陆寅反倒说话了,他冲着童林喊:“朋友,你过来一下。”童林低头看着他问:“干什么?”“我问你,你认识人家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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