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通经论,严持戒律。一日,自叹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谁能屑屑事细行于布巾邪?”首造石头之室,便问:
“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尝开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头曰:
“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子作么生?”师罔措。 头曰:
“子因缘不在此,且往马大师处去。”师禀命恭礼马祖,仍伸前问。祖曰:
“我有时教伊扬眉瞬目,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有时扬眉瞬目者是,有时扬眉瞬目者不是。子作么生?”师于言下契悟,便礼拜。祖曰:“你见甚么道理便礼拜?” 师曰:“某甲在石头处,如蚊子上铁牛。”祖曰:“汝既如是,善自护持。”
侍奉三年。一日,祖问:
“子近日见处作么生?”师曰:“皮肤脱落尽,唯有一真实。”祖曰:“子之所得,可谓协于心体,布于四肢。 既然如是,将三条篾束取肚皮,随处住山去。”师曰:“某甲又是何人,敢言住山?”祖曰:“不然!
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欲益无所益,欲为无所为。宜作舟航,无久住此。”师乃辞祖返石头。
一日在石上坐次,石头问曰:“汝在这里作么?”曰:“一物不为。”头曰:
“恁么即闲坐也。”曰:
“若闲坐即为也。”头曰:“汝道不为,不为个甚么?”曰:“千圣亦不识。”头以偈赞曰:
“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祇么行。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凡流岂可明?”
后石头垂语曰:“言语动用没交涉。”师曰:
“非言语动用亦没交涉。”头曰:“我这里针劄不入。”师曰:“我这里如石上栽华。”头然之。
后居澧州药山,海众云会。师与道吾说苕溪上世为节察来。吾曰:“和尚上世曾为甚么?”师曰:“我痿痿羸羸,且恁么过时。”
吾曰:“凭何如此?”师曰:“我不曾展他书卷。”﹝石霜别云:“书卷不曾展。”﹞院主报:“打钟也,请和尚上堂。”
师曰:“汝与我擎钵盂去。”曰:“和尚无手来多少时?”师曰:“汝祇是枉披袈裟。”曰:
“某甲祇恁么,和尚如何?”师曰:“我无这个眷属。”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唤他来作甚么?”师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