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卷二百十六

更新时间:2021-04-09 21:36:38

  炎兴下帙一百十六。

  起绍兴十六年五月,尽绍兴十九年十二月。

  绍兴十六年五月金人遣使来贺生辰。

  十月何铸为大金贺正旦国信使。

  十二月金人遣使来贺正旦。

  绍兴十七年三月四日丁卯牛皋卒。

  丙寅都统制田师中大会诸将而统制官牛皋遇毒而归知其必毙乃呼门下吏及对家人语以後事翌日丁卯卒於正寝故外人唯知皋无病而卒既而闻其遇毒,或以为秦桧密令师中毒之。

  五月金人遣使来贺生辰。

  九月一日壬戌朔沈该为大金贺生辰国信使苏晔副之。

  詹大方为大金贺正旦国信使容肃副之。

  二日癸亥赵鼎卒於吉阳军。

  赵鼎安置在海外者凡数年秦桧朝旨令吉阳军月具鼎存亡申尚书省鼎遣人呼其一子至谓之曰:枪必欲我死也。我。若不死当诛及我一家我死则汝曹无患矣。付以後事不食而死年六十三四方人闻之。

  有泣下者。

  林泉野记曰:赵鼎字元镇解州人登崇甯五年第靖康初解潜为河东宣抚副使辟为句当公事建炎三年为枢密院计议官除侍御史迁中丞金人南侵上幸明州宰相吕颐浩议复还亲征鼎力争以众寡不敌不。若为避狄(改作敌)之计上遂决航海之行四年累言颐浩之过罢之擢签书枢密院是冬罢为提举洞霄宫绍兴二年起知建康府兼江东安抚制置大使顷之改督川陕荆襄诸军事未行而虏犯(改作金人)淮南宰相朱胜非失措乞持馀服罢去鼎奏乞亲征以督诸将乃留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人幸平江府督韩世忠刘光世张俊进兵淮东击败虏(改作金)众荐张浚复知枢密院事罢席益汪伯彦举用马扩折彦质王居正晏敦复陈与义谬刚张致远胡寅刘大本沈与求章谊刘世甯潘良贵范冲朱震之徒而人心悦向五年迁左仆射兼枢密院事及都督之任士民闻之莫不以手加额鼎为政戢吏爱民谦冲礼士犯颜敢谏权幸请谒内降差除一切格止重伊川程氏六经之学元祐党籍子孙多谋擢用去赃吏进正人一时称为贤相翕然有中兴之望六年刘豫寇淮南刘光世以孤军不敢守庐乞退师太平州鼎从其请张浚往江上督军复遣光世还遂破刘麟浚回以鼎私於光世为奏浚。又请上幸建康以图中原鼎谓宜自守未可进乃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绍兴府兼浙江安抚制置大使七年浚罢召鼎复尚书左仆射因请上还临安召用常同张九成傅崧卿向子諲委王庶督军政八年加特进王伦使自虏(改作金)还敌复遣人来议和右相秦桧遂请牙之鼎争不从乞罢乃以检校少保奉国军节度使知绍兴府兼浙江安抚使再罢为提举洞霄宫虏叛(改作金败)盟鼎上言时政桧方专朝大忌其能心欲杀之讽中丞王次翁诬言其罪责授朝议大夫分司南京邵武军居住。又令次翁诬以闻叛(此字改作敌背)盟尝有幸言上亦每衔鼎言语切直责授清远军节度副使潮州安置十四年桧怒鼎不能自尽令臣僚劾以怨望调吉阳军安置十七年卒年六十三朝野痛之有子四人鼎既死桧憾之不置二十五年衢州通判汪召嗣教官莫伋希桧旨诬鼎子与赵令矜饮酒诽谤时政送在理寺欲加族灭会桧死获免二十六年追复鼎观文殿学士。

  秀水闲居录曰:绍兴二年吕相颐浩秦相桧引倾憸浮躁之士列於要近以为党助谋出吕而专政其党建言周宣王时内修政事(删此二字)外攘夷狄(删此二字)故能中兴今二相宜分任内外之事,於是降制除颐浩江淮荆浙都督诸军事总兵江上制词云:玩岁苟安非拯溺救焚之意特时自定岂兴衰拨乱之图。又云:尽长江表里之封悉归经略举宿将王侯之贵咸听指呼都省置修政避议更张法度桧领之五月颐浩出帅群小乱朝纷然竞进无复彝叙上乃觉悟颐浩至润州兵溃不能进引疾求罢召还八月桧贬而局废侍从台谏往往坐媚灶爱去余守会稽勿除同都督军囊章力辞极论利害至数千言後旬日改除参政孟庾时庾同韩世忠湖外讨贼回就用以代颐浩所贪可罢三年正月余双奏适虏(改作金)使来执政皆言江上不可无应接宜待使回三月使人回余。又秦始得旨庾赴阙都督府罢是岁九月颐浩罢政四年夏初张浚被罪陕蜀无大帅言者有章云:若无大帅必失西蜀六月蒙上宣谕曰:西帅难基人朕欲以参政赵鼎积压枢密院为川陕宣抚处置使如张浚故事余曰:圣谋如此牙不敢不奉诏自是言者益力而踰月无处分八月余以疮疡谒告十馀日忽奉宸翰如前旨翌日执政见访问疾鼎语余曰:今川陕兵柄皆属吴玠大帅无他能玠能足矣。然玠见为宣抚副使。若官与之同,岂可制乎!余曰:公意如何有所见胡不奏。且公以元枢出使岂论宣抚耶鼎曰:愿得一使名在宣抚上者方为之余心知鼎欲都督即曰:偶拙病未愈不能造朝公不欲自言即同官亦可言也。鼎唯唯後两日再奉宸笔改命鼎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是时余起复居位已累上十二章丐持馀服鼎窥宰席甚急被命殊不乐申请数十条皆不可行如随军钱物须七百万缗之类余参告进呈指此一项奏言昔闻玉音赵鼎出使如张浚故事上曰:然余。又曰:浚自建康赴蜀朝廷给钱一百五十万缗今鼎所须三倍以上今岁郊恩所旨不赀上曰:柰何余曰:欲支三百万缗半出朝廷已如浚数半令所部诸路漕司应副上悦之既退鼎怒语云:令我作乞儿入蜀耶迁延久之郊後余得请鼎果相不复议蜀帅五年春鼎迁左相张浚右相并带都督诸路军事浚统兵往来。

  江湖号都督行府权势甚盛便宜行事关送三省密院奉行内外无敢违者更易大将军移徙诸军科敛之重以千万计军民胥怨浚方大言进复中原欲独任国事七年正月逐鼎於会稽至五月淮淝兵变浚贬鼎复相然都督府竟罢矣。。

  又曰:赵鼎复相植党亦急凡凶险刻薄之士无湄用使造虚誉而排善类张台属戒自郎官除察院未几迁殿院绍兴八年秋鼎失眷丐罢戒知其决去即露章请留以徼後福其言狂躁愚弄既罢犹知泉州盖其党与维持之力也。今录其疏云:臣本贯河东绛州赵鼎本贯陕西解州乡里相近士大夫通号曰:西人臣被召除馆职官除郎中实自圣恩然人亦或云:鼎进拟是非牙所不得而知也。今赵鼎求去议得皆以为未可臣欲言之则形迹如此俗不言则大臣进退国家安危所系陛下他日必悔之牙初不知鼎负陛下者何事鼎与同列忿争者何语鼎不敢自安者何意牙窃料陛下与鼎君臣之闲嫌疑已久同列之际猜闲已深鼎不自安非一日假使勉强少留终非可否相济圣意已决臣不复言但鼎去之後秦桧先悔而陛下後悔理在不疑此为可虑耳鼎去之後陛下必不独任能国事如鼎者绝少叟权者甚多後来者不三数月即与桧争必矣。此所谓秦桧先悔者也。陛下即位十二年而命相凡九人前後拜罢以三十数已试人材可知使後来者皆大过人虽去鼎可也。。若但逐斥异已而迁除附已者徒为纷纷则与鼎何异万一缓急之计。又将复用之使鼎何颜复见士大夫哉!所谓陛下後悔也。臣今为陛下计有三其上可留则用之鼎。若有负於陛下者面戒饬之鼎。若与同列不协则面责以先国家後私雠之义其次必不可则姑留之行在祖宗故事宰执罢政多留京师非特示恩礼亦以备顾问近时前宰执遂无复敢留行在者乃薄俗可叹非祖宗意也。未罢相则如前五日一到朝堂之类罢相则置之讲筵少俟期月之闲朝政修明边境静劾然後听其远去亦未为晚进退之闲犹为有礼不然去岁召之如彼其急今日去之如此其遽时有缓急事有大小臣恐天下不无窃议鼎尚不敢自保馀人何足道哉!臣之区区所虑者国家之安危所惜者陛下之举措陛下。若以为公论则愿圣心更加审处。若以为迹涉朋附则罪何所逃亦惟陛下。

  察之而已伏候敕旨贴黄称牙今为言事官进退皆出宸衷不敢与鼎请留鼎。若去位则臣事陛下无复嫌疑迹逾安矣。在计臣则幸鼎之去为便在陛下则众论以为未便也。常同初除中丞以牙姓名荐於陛下鼎闻之缩项吐舌摇首人传以为笑鼎畏牙如此三省同奉圣旨张戒为耳目之官附下罔上可与外任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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