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卷六十五

更新时间:2021-04-09 21:19:02

  靖康中帙四十。

  起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丁亥,尽三十日辛卯。

  二十六日丁亥王琼郑建雄以兵八千来勤王。

  王琼历官中山府路马步军副总管尝从种师中战金人於榆次至是京师受围琼以兵勤王朝廷以为京城巡检上赐白旗书忠义二字以旌之。

  孙傅为同知枢密院事李回为尚书右丞。

  诏安慰军民。

  诏曰:朕遣使通好交驰道路敌势不已凭陵侵犯缘将帅未能协心遂使一岁之中郊畿再扰朝廷岂以地与人已召诸镇兵入援拱卫王室在京军民宜体上意无为惊扰金人将至市井传播之言不一军民汹汹不安或倡言金人欲杀内官者由是内官不得上城传宣者以黄旗为号,或以谓军兵辈欲乘间骚扰朝廷患之百姓再被围城人情惊扰乃下是诏。

  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荐拱圣副都头郭京。

  郭京言可以掷豆为兵。且能隐形今用六甲正兵得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可以破敌临敌正兵不动神兵。

  为用所向无前殿帅王宗氵楚骄慢无识闻而异之荐京可以成大功是时唐恪为宰相见京面折之曰:老兵儿戏果能了否京不能答群臣议论不一数日恪罢用何为宰相与孙傅诸大臣亦幸其术之可用乃以钱绢数万令京自招兵於市旬日之间数足皆游手不逞之徒京自副都头授武略大夫兖州刺史统制六甲正兵屯於天清寺以六甲正兵标於大旗有薄坚者能用桿棒在街市作场京取以为教头京城居人不论贵贱老幼无不喜跃皆以天降神人佑助灭寇惟有识者哂之为之寒心。又有还俗僧傅政临者谓之傅先生献策略自言能退敌愿得募胜兵朝廷从之卖药刘朱杰及商贾技术言兵机退敌募兵而身为其将者甚众。

  诏置功赏司。

  诏曰:朕设爵赏以旌天下战士实无吝惜缘有司推行未至致士情纷怨归咎宰执朕於尚书省置功赏司专委官吏第别高下无或留滞咨尔军士重念我祖宗创业几二百年涵养汝父祖族属恩德至厚艰难之际无或二心凡有侵犯宜体国念家并力杀拒以称朕意春初守御有合被恩赏未曾推行者军士於城上发怨言归罪宰相唐恪朝廷闻之乃下是诏。

  少宰唐恪罢尚书右仆射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先是唐恪建言金人今冬必来力劝上为避狄(改作迁避)之计乞早幸洛阳或幸长安召天下兵然京师诸军怀土不肯去乞速召四道总管卮卫而行上以为然而领开封府何奏事上以恪之言问曰:虽周室东迁不如是之甚譬如不肖子尽挈父祖田宅而鬻之而左右之人亦皆不欲迁次日上激怒曰:朕当死守社稷恪力请罢相遂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兼侍讲罢。

  侍御史胡舜陟上言。

  臣十一月十七日奏状条具备用十事其一云:今大臣皆非其人唐恪聂昌尤务为奸非虚言也。皆有实状请为陛下言之恪天资贪猥素行不义知滁州日贪污之迹尤著在任委属邑买木不偿其值舟载至和州盖宅凡瓦竹之类悉自滁往匠人役夫皆滁兵也。以充私用当时为臣僚所论遂罢州事其後蔡京复拜相引为刑部尚书京罢相出知潭州今春已参预政事边防大计自宜与宰相协力有为。若宰相强。

  愎自用当以谋画之方告於陛下安可坐视俟其败而夺其位自为谋则善矣。,岂不误国乎!及恪为相至今边事亦何所措置不过如徐处仁吴敏充位而已然亦不。若处仁之不为奸也。恪之智虑但长於交结内侍卢端王。若冲与之密交凡诸盩御皆以钦叟呼之比召李悫至中书议事悫之言徐以手握悫之带曰:至道处置安有错者谄奉百端吏皆鄙笑凡内侍送御封文字至其家无不解带促席深相结纳臣顷侍班上殿亲见恪与内侍昵昵耳语久之而不已自昔宰相为奸必先结宦官刺中旨以中人君之欲。又使之延誉称美以固宠位唐之李林甫近世蔡京王黼用此术正人端士肯。若是乎!詹度燕瑛胡直孺皆天下之至小人恪党庇之台谏交攻不肯施行闻尝受度瑛直孺货赂故曲庇之恪本州县俗吏素未尝识贤士士亦耻与交游故今日所用庸陋贪墨之人省部郎官尤为冗杂独任私意遂废资格然恪言伪而辩能反是为非誉邪为正昔在蔡京门见京与其子攸论时事而各为语言士大夫皆道之以为口实此少正卯之徒圣人所必诛者往往在陛下前言语反复前後不一如今日弃地与不弃地皆自其口出大率言行皆效蔡京如近议三镇不欲出於己令集百官廷议及百官议上即阳言不弃地议弃地者分为三等此与京分上书为三等无异京以上书分等寘之重典以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今恪。又欲以三等罪士大夫适事势迫切不可不与地而奸计不得行使虏(改作敌)势稍缓士大夫得罪者多矣。朝廷复有大议谁肯直言此亦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也。。若廷议之後急遣使行虏(改作敌)兵亦不至河,岂有求河为界之事虏(改作敌)未尝求辂冕尊号即急与之其不知机如此可任天下之事乎!自陛下即位以来所用以为宣抚提兵而出系国安危李纲李弥大折彦质士大夫皆知其不可恪,岂不知之知之而不言听其败事岂为国之心哉!以天下之大固不可尽责其择贤太守如河东数郡及怀卫河阳郑滑不能择忠义有谋者守之使虏(改作敌)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守河以护都城亦不择人而用之使兵望风而退汜水关之险密迩都邑亦不预为之备今京城守御疏略兵将无所统一人情不能安堵则宰相安用哉!其无所能概可见矣。但知为奸不胜国事,岂不负陛下宠任乎!聂昌则奸人之雄小人之尤凶暴者因陈邦光引。

  为蔡京之客在京之门专事口语轩轾事机而京尤善之不次擢为户部侍郎未及京尹欲为蔡京伤王黼及为黼所中而罢居乡郡倚州县之势豪夺人之田宅州县请托招权纳赂无所不至为臣寮所论责居湖外蔡攸方图为宰相以昌凶悖可用遂召至阙今春士人伏阙昌为尹诣太学谒诸生曰:王时雍欲尽杀公等而昌劝之遂已,岂不见时雍亲戚皆请假去乎!以虚言悦士人而士因上书荐昌为枢密昔甚多昌之诡诈不情大率类此抚州范世英讼昌夺其物业昌曲法编管世英行三程而卒使管押之人害之也。复遣世英之父兴祖禁府狱虽有指挥送大理寺而昌不发遣使大理官就府推勘自有刑狱以来,岂有是事。若是理直何必留府昌欲害世英三世而报怨惨酷如此,岂有人心哉!阁门祗候陈申昌怒其教世英作状追捕系狱毒楚备尝鞭两股皆烂百姓左右时为世英送食昌以事诬之痛决至死刑之冤滥一至,於是岂无怨气伤天地之和致上帝之怒江绛昔为抚州教官与昌有隙绛比至都城辄差人押出国门开封提事使臣范振受赃三百千大理勘正编管昌乃留密院生杀予夺之柄皆在昌手殆不复有朝廷矣。蔡京童贯爱婢皆畜於其家贯有名马有指挥令昌取纳乃送太仆寺因赐马取为己有方军兴用度不赀之时开封有钱宜助国用昌乃请万缗为私费尝为臣寮所论守御司多寄姓名如术人柳彦辅号知足道人者与官告寄名缓急之际何赖焉今日募兵尤为急务诸路差人召募皆昌故旧轻薄小子如谢丁者是也。布衣与官不问能否各与官告数十道使之妄用京城望兵如望岁然昌乃以为私恩岂忠纯体国者哉!李平西庸陋不才家有美婢而昌悦之引为少尹复使之权枢密都承旨方用兵之际承旨岂容不才者居之唐恪知昌之奸雄可畏牢笼使为己助昌知恪有力亦深结之士大夫目恪昌为死党朝廷有此二奸所有政事不修威刑不振人材无一可用将士莫肯用命不足怪也。奉圣旨唐恪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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