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於幕天陂斩获甚众复犯中军余亲率将士以神臂弓射却之是夜宿於城外而平仲前一夕劫寨为虏(改作敌)所觉察杀伤相当所折者不过千馀人既不得逞所欲恐以违节制为师道所诛即遁去而宰执台谏即鬨然以谓西兵勤王之师及亲征行营司皆为金人所戮无复存者上震恐有诏不得进兵而斡离不(改斡里作雅布)遣使以用兵特将士所为不出上旨请再和宰相李邦彦於上前语使人曰:用兵乃大臣李纲与姚平仲结连非朝廷意佥议欲缚余以与之而使人反以为不可遂罢余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以蔡懋代之因废行营使司止以守御使总兵事而种师道亦罢宣抚使余是时得止兵诏知事。且变即振旅以入城诣崇政殿求对既至殿门闻罢命乃不果退处浴室院待罪时初三日也。。
尚书左丞蔡懋为行营使。
靖康遗录曰:李邦彦方主和议忌李纲主战因其败而中伤之遂与种师道皆罢乃命蔡懋为行营使都统制既回纲已罢矣。蔡懋之为行营使也。凡诸士卒令卸器甲保伍麾去不用方革去权阉提举城壁如梁方平等。又尽复之始金人见李邦彦除太宰军中轻笑曰:南朝果无人及纲师道主行营都统则坚壁不敢乱出一骑至是闻二人罢复纵数百骑自北直东薄城下间以矢石中城上城上辄复之者懋皆令笞之乃至请布囊数千他器称是扬言欲以贮金移寨而反资之以囊土塞河夜半有以内侍传宣启东门出者赖门吏反覆诘之不可而去皇城火禁并以军法辄有红灯笼置诸城上。又城西北隅易建独角皂旗其中饰以雁非本朝军中物人骇观之京师居民震恐虑有不测。
靖康前录曰:是日以蔡懋领行营司乃邦彦等谋也。人情汹汹殊不自安懋下令禁守御兵不得放矢石范琼马忠披城劄寨外馀兵尽退入城贼复大肆众谓懋怀二心官宦有阴为内应者城中大恐贼焚北郊烟焰亘天乃以十馀骑诱官军设伏於道左一步卒射之中其马首贼皆遁引去。
郑望之押珠玉赴军前回。
郑望之奉使录曰:先是二十二日宣召李梲与望之对福甯殿睦云:国家无许多金银禁中却煞有珠玉等卿等可过去商量以此准折有一内官传宣令便出门到寨中(金人留孳生监三两日即移寨牟駞冈过孟阳河一二里)不久王汭。
来云:皇子郎君已知枢密侍郎来传语枢密侍郎缘打球罢觉头痛畏风。若别有事商量候晚间相见。若只为犒军金银此已别差一番使人入去便不须相见望之度不可见即语王汭云:国家委无许多金银皇帝意甚不足早来宣诏云:禁中有数世宝藏珠玉及象牙犀角欲以此准折王汭云:皇子郎君亦爱此等物前见高观察所执笏借去看极爱枢密侍郎如今归去後便可办下所有珠玉等别做一日使押取来须有商量回城中时申时後入对福甯殿具奏前件语言上云:,岂非二太子先去了也。连云:是是(望之初不测圣意後来闻得术人楚天觉曾奏云:胡分野大将星已遁。又曾对李纲云:可惜走了助成纲劫寨之计楚天觉深有力焉当时虽是传闻後来见纲自撰传信录曰:本期二月六日举事盖阴阳家言是日利行师而姚平仲先期於二月一日举兵以此知所传皆实注胡改作敌)。又云:珠玉待尽般在宣和殿一齐将去二十九日宣召宰执等同对福甯殿上云:珠玉煞不少尽在宣和殿可同过去看自福甯殿西廊下转过宣和殿珠玉皆用笼匣盛放内官梁师成举起一玉杯外碾成螭龙形云:此盏只碾作工价几千缗上云:不知要做甚却过福甯殿令梁师成专管津般赴军前令梲与望之同去管押前去二月一日同梲出城其珠玉犀角象牙等尽在野地顿放太师耶律忠来相见云:皇子郎君令来交割梲袖中出数目劄子耶律忠云:枢密。且坐只与侍郎去交割却到野地铺褥就地坐有归朝官六七员在彼逐旋抬过珠玉来耶律忠云:皇子郎君教逐件估出价钱望之云:此皆希世之宝凡目所未睹如何估得价值有一归朝官向望之前附耳云:估价是好意侍郎高估价不妨望之遂逐件约略高估价钱通计价钱百万缗耶律忠回笑云:皇子郎君甚喜传语侍郎明日相见皇子郎君道少许多金银却著这些价钱准折待要做恩数是夜约四更多时刘都管高叫云:相公懑悉起你家人马来厮杀也。厅前大烧起柴火(至天明康王颇惊骇望之密曰:若王师胜彼必不敢害我因我以求和。若他家胜王在城外已半月日岂预知劫寨事政不须恐康王颇以为然)二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康王及张邦昌等相见帐前劄自家旗帜数百面俘虏到将校数十人再三诘责邦昌云:必不是朝廷如此恐是四方勤王之师各奋忠义自相结集故来劫寨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云:待道是贼来怎生有许多贼相公们只可道朝廷不知也。次日望之入城具奏耶律忠交割珠玉之意及邦昌所说上云:已错了。又云:恁地後怎生整顿得起望之奏云:三镇,岂能交割势必用兵。
城下之盟姑随顺使去耳譬如富人家有贼三两人当昼逾墙而主家觉之然得力强壮仆子出外干事只有老卒稚童姬婢之类在家如何擒捕得获今日之事何以异此陛下在东宫时闻朝廷人才军政纪律帑藏财用将帅士马如何大臣为陛下画用兵之策但见有可击之理而不知无可用之人此不思之甚也。上。又云:已错了(初种师道以为三镇不可弃城下不可战在朝廷则坚守和议之约候姚古到来兵势益盛同共商量军中自遣使人往谓三镇国家边面所系决不可割。若割一镇则我等将帅用兵无已时据三镇赋入所得增作岁币,庶几和好久远如此遣使三两转势须逗留半月重兵密迩彼必不敢远去计虏孳生监粮草渐竭势须北还矣。过河以骑兵尾袭至真定中山二镇必不肯下彼腹背受敌可以得志李纲急於邀功以为迂阔遂用姚平仲平仲古之养子也。先父帅环庆时奏辟古为副都总管望之於此时识平仲无廉耻诞妄人也。尝以镀金带质市易务钱数百千後事露古偿之後来童贯以乃父之故成就横行遥郡後从贯平方腊回京师尝来相见夸大杀获魔贼之多纲信其说意谓可以杀金军如杀魔贼也。)。
四日庚子臣寮乞李纲依旧右丞。
臣寮上言臣闻李纲推孤忠自许之诚首建天下之大策蒙陛下处之股肱之任虽愚懵无知之人亦能歌舞忻忭况忠直有识之士哉!今日忽闻李纲缘用兵少挫己蒙加罪以常情论之固当责也。以大事论之则臣别有愚见夫李纲起自孤寒奋不顾身施骨鲠药石之论当被坚执锐之敌可谓忠孝之极人之所难能也。然一人之志安能尽千万人之所长惟圣人能兼之诸葛亮管萧之亚匹也。犹有治戎为长奇谋为短之说然刘备不谓其谋为短而不用也。惟在人君因其所长而用之陛下。若谓李纲短於用兵令罢行营使则已。若更脱右丞之职民心定不安也。非特民心不安。又恐天下以李纲缘忠正大用以微罪重责使贤良之士畏惧而不敢言也。窃虑壅遏之弊自此始矣。臣不胜区区为陛下痛惜之伏望陛下察李纲孤立寡助特发宸断始终保全令依旧裁决大事专一进退人材庶少裨陛下重光之明臣於李纲素非亲识亦无一日之雅然采佥言献於陛下也。勿以骨鲠而弃之取进止。
靖康前录曰:先是二十五日纲自奉常除兵侍郎宰执辩事於榻前白时中等谓纲所言皆书生纸上语纲云:时中等不信用书生之言至於此今日庭辩尚敢尔耶邦昌从傍力赞时中谓前此执政非不宣力纲云:邦昌等素无才术虽尽力何补上欲依景德故事置亲征行营司邦昌等愤纲皆谓纲可以任此事乃除纲右丞领行营司及二月一日劫寨之败邦彦。
等以纲不从和议闻官军失利乃置酒都堂快其夙忿故臣寮有是言。
御史中丞许翰上言乞复用种师道。
臣伏见宣制罢枢密使种师道提举中太一宫中外闻之怅然失色按师道名将沈毅有谋山西士卒人人信服臣以台制不得身见师道然素闻其贤如此自兵兴以来臣所询访数百人皆言师道虽以老疾智勇不衰而独闻朝廷以为老无计策不可复用异於国人臣考古进贤之法在易之晋其六三曰:众允之志上行也。夫人各有私合众则公故必众云:其贤也。而後可进此孟子所谓国人皆曰:贤然後察之者人君之所听察如此陛下欲求知人之术则观诸易象而质诸孟子臣恐左右诸大夫一旦之论种师道不如国人素信之审也。昔秦始皇老王翦而用李信兵辱於楚乃见王翦谢之曰:将军虽病独弃寡人乎!其後王翦卒能走楚军略定荆地汉宣帝老赵充国使问充国谁可将者对曰:无逾於老臣者矣。充国与羌相拒坚守不战羌豪数相责曰:语汝无反今天子遣赵将军来年八九十矣。善为兵今请欲一斗而死可得邪後终汉之世无西戎之患者充国之力也。前自吕望以来用老将收功如此者虽一二数至於赵用赵括蜀用马谡宋用王元谟皆见其平日论兵智略纵横使之当敌制变卒皆折北不救以古揆今则师道之老而木讷未当谓不可用也。今令师道复统河朔之师委制阃外之重将吏素服士卒素为用易以成功此上策也。处之枢府选将将兵威名方略可以折冲此次策也。今无故解其兵权委之宫观使士气消沮民心疑惑臣窃恨之金贼(改作人)此行存亡所系今使一大创失利而去则中原可保四夷可服失此机会则非特将来再举必有不救之忧臣恐西戎南夷共知中国太弱争图深入为金贼(改作人)之所为我困於奔命必不支矣。廷臣间愦愦不晓者固不足道至於近有识者多能知之然知之者莫肯力言言之者莫肯疏奏是。又何也。知为身谋畏执其咎一有疏奏形迹可按不如容默成败不与鄙夫事君自古而然臣遭陛下休明之运衔陛下之恩自顶至踵已许国矣。。又当言责不敢不尽窃闻台臣谏官屡劾宇文虚中朝廷重去虚中而轻罢师道此非特臣所不喻也。,或谓师道足不良行害於驰驱朝谒奏事此与国之安危谁为轻重。若孙膑坐辎车中为齐军师田。
千秋得乘小车至汉殿尊贤尚能古有之矣。伏望圣慈哀臣忄卷忄卷忧国之计更与大臣参之(靖康元年二月翰时为御史中丞先是虏师北归师道见上言虏人不知兵俟彼惰归乘其过河半击之决胜可也。上不从师道叹息必为後害寻罢为中太一宫使翰累疏言师道不当罢上曰:师道老矣。难用当使卿见之翰见师道言姚平仲城下用师之失师道言我众彼寡但分兵诸寨控守要害使粮道不通可破矣。翰叹息其言复上此奏也。注中二虏字俱改作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三校勘记。
上意颇回(回误作和)遣使五辈促种师道战(五误作伍)颙待捷音(待误作侍)先往应援东明县获胜耳(耳误作而)金人之兵(脱之字)分命诸将解范琼王师古等围(脱解字)别做一日便押取来(便误作使)回城中已申时後(已误作时)同共管押前去(共误作去)小注(至天明一作。若天明此段系正文误作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