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能感人者,必有一番忠厚、一番小心。如宏之惑衡,何等殷勤。然衡非等閑人也,惑他人則易,惑衡才則難,乃竟為其所惑矣。吾人之交濟往來,可不慎歟。
張宏未毒衡才之先,人皆見其忠厚。既毒衡才之後,人不知其狼奸。及扶柩歸葬,儼然一忠厚人也。讀者至此,必疑作者冤張宏,而作者實由後文之見於夢也。
若使張宏果然誠實,衡才必竭力提舉。其發積甚易,何必作此狼心,自取喪身之禍也。且半生經營,不能賺及分厘。今既得地,反生奸謀,其不知足乃至於此。今不知足者常多,但不宜效張宏耳。
方敘衡才遇害,接敘夏松失子。既敘夏松失子,又敘方山得子。此二家之悲,而一家之喜者也。方山之無子而得一子,何氏之哀夫而亦有一子,惟夏松有子至失。以此較之,則夏松更可悲夫。
江中風浪常多,當大江口之風浪,則利一害一。所以然者,實此子該作兩姓人耳。且有群鵲渡於水中,此則人所罕見者,其不凡之品可知矣。
夏松因白眉而奇之,方山亦因白眉而奇之。假使其眉不白,則當日無所奇,而後文亦元所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