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怎麼單鎖我呢?」吳沛說:「賀老弟,你作夢呢!鎖你不為賭博,先把你自己事情擺,開清楚,然後再說賭。」眼望徐忠說:「別的親友,放他們走罷!」眾人聞聽全都散了。賀重五心中有病,一見這個光景,顏色都嚇變了,眼望著燕柏亭說:「大哥,他們二位,也不知有什麼事情把我鎖上,到底也說明白,我好跟他二位去。那裡不是交朋友呢?何必如此?」燕柏亭聞聽,把吳沛拉住說:「老二,你且站住。別人都散盡了,這裡沒外人,賀老叔他既犯了官事,作朋友的人,他還走得了麼?依我說,且坐下有話再講。」吳沛聞聽,只得入座。賀重五說:「尊駕貴姓?」吳沛說:「姓吳哇!」賀重五說:「那一位呢?」徐忠說:「姓徐呀!」賀重五說:「吳大爺,你方才說:我自己的事情擺弄清楚。這話是你說呀!我賀老叔一生就是吃喝嫖賭,耍樂交友,沒有同人家揪過紐絆;罣誤官司,沒有我。我又有什麼事呢?你別錯上了門罷?你再想想罷!」吳沛聽得冷笑說:「賀老叔要問什麼事,我們全不管。簽票上犯人名字賀重五,我們只知道奉差拿人。見了官你再辯去罷!」賀重五說:「真是奇怪,我在這裡等著朋友,耍耍錢解解悶兒,硬說我犯事咧!」燕柏亭拉著吳沛說:「咱們到外頭,有句話說說罷。」二人來到外面,燕柏亭說:「二兄弟,他的事情若不要緊,咱們想兩個錢兒,叫他去罷。」吳沛說:「我的爺,可不是玩的,敢私放他麼?這個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燕柏亭估量不中用,再者,一個官司,誰肯多事?這才一同吳沛回到房中說:「賀老叔,你既無事,怕什麼?跟隨他們走一趟就是咧。」賀老叔見這光景,不去不成,說:「就是罷。」吳沛把八弔錢從酒鋪取來;賀重五打點已畢,辭了燕柏亭,跟著二差竟奔涿州。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