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磬儿道:“我只叫你三哥哥。”
萧麻子道:“你们莫乱谈,听我说。今日东家一片至诚心,酬谢温大爷,我们极该体贴这番敬客的意思。或歌或饮,或说笑话儿,共效嵩呼。”
何公子道:“萧兄说得甚是!快拿笛笙、鼓板、琵琶、弦子来,大家唱唱。”
众人你说我笑,将如玉的火压下去了。
须臾,俱各取来,放在一张桌子上。萧麻子道:“我先道过罪,我要做个令官,都要听我的调遣。我们四人普行吃大杯;金姐、玉姐每遍斟三分;我们都是十分杯子。要转着吃,次第轮流。每吃一杯,唱一曲。上首坐的催下首坐的。干迟者罚一大杯。你们以为何如?”
苗秃道:“这个令到也老实公道。只是不会唱的该怎么?”
萧麻子道:“不会唱的,吃两杯免唱。爱唱的,十个八个只管唱。若唱的不好,听不敢过劳。”
说罢,都斟起大杯来。如玉道:“我的量小,吃不动这大杯。每次斟五分罢。”
萧麻子道:“这话不行。就如我也不是怎么大量,既讲到吃酒,便醉死也说不得。”
于是大家都吃起来。
萧麻子道:“令是我起的,我就先唱罢。”
金钟儿道:“我与你弹上琵琶。”
萧麻子道:“你弹上,我到一句也弄不来了。到是这样素唱为妥。”
说着,顿开喉咙,眼看着苗秃子唱道:
《寄生草》:我爱你头皮儿亮,我爱你一抹儿光,我爱你葫芦插在脖子上,我爱你东瓜又像西瓜样,我爱你绣球灯儿少提梁,我爱你安眉戴眼的听弹唱,我爱你一毛儿不拔在嫖场上浪。
众人听了,俱各鼓掌大笑。
苗秃子着急道:“住了,住了,你们且止住笑,我也有个《寄生草》,唱唱你们听。”
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