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极是。我独自去罢。那里还有萧大哥相陪,我还要买点东西送他。”
苗秃道:“送他水礼,不是意思。到是袍料或氅料罢了。我们藉重他处多哩!”
如玉道:“我知道了。”
忙忙的收拾安顿,连夜雇车向试马坡来。本村人见如玉如此行为,夜晚与他们门上贴了四句俗话道:
败子由来骨董,有钱无不走汞。试看如玉嫖金,都是祖宗椽檩。
到次日午后,离试马坡十数步地,看见一人,面同秋月,体若寒松,布袍革履,翩翩而来。如玉在车内仔细一看,呵呀了一声,连忙跳下车来,打恭道:“冷先生从何处来?”
于冰亦连忙还揖笑问道:“尊制想是为太夫人亡故了。”
如玉道:“自别长兄,叠遭变故,真是一言难尽。此堡内有我个最相好的朋友,他家中也还干净。长兄可同我去坐坐,少叙离索之情。”
于冰道:“甚好。但不知是个甚么人家。”
如玉道:“是个读书人家。”
于是两人携手同行,车子后随,到郑三家来。
郑三迎着问候,又到于冰前虚了虚。于冰便知是个混账人家;又不好立即避去。只见院中一个小女厮喊叫道:“二姑娘,温大爷来了!”
如玉让于冰至庭内,彼此叩拜坐下。又见东边房帘起处,走出个少年妇人来,看着如玉笑道:“你好谎我!去了就不来了。”
如玉站起来道:“只因家里穷忙,所以就耽迟了几天。”
又问如玉道:“这位爷是谁?”
如玉道:“这是我最好朋友冷大爷,此刻才遇着。”
金钟儿复将于冰上下一看,见虽然服饰贫寒,却眉清目秀,骨格气宇与凡人大不相同,不由的心上起敬,恭恭顺顺的磕下头去。于冰扶起,心里说道:“这温如玉真是禽兽!母丧未满,就做此丧良无耻之事。”随即站起告别。
如玉那里肯依?金钟儿道:“这是我出来的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