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曰:博陵刘伯祖为河东太守。所止承尘上有神能语,常呼伯祖与语。及京师诏书告下消息,辄预告伯祖。伯祖问其所食啖,欲得羊肝。买羊肝,於前切之,脔随刀不见,尽两羊肝。有一老狸,眇眇在案前。持刀者欲举刀斫之,伯祖呼止,自与着承尘上。须臾,大笑曰:"向者啖肝醉,忽失形与府君相见,大惭愧。"后伯祖当为司隶,神复先语伯祖云:"某月某日,诏书当到。"至期如言。及入司隶府,神随逐在承尘上,辄言省内事。伯祖大恐怖,语神曰:"今职在刺举,若左右贵人闻神在此,因以相害。"神答曰:"诚如府君所虑,当相舍去。"遂即无声。
《幽明录》曰:吴兴戴眇家僮客姓王,有少妇美色,而眇中弟恒往就之。客私怀忿怒,具以白眇:"中郎作此,甚为无理,愿尊敕语。"眇以问弟,弟大骂曰:"何缘有此?必是妖鬼。"敕令扑杀。客初犹不敢,约厉分明。后来闭户欲缚,便变成大狸,从窗中出。
又曰:董仲舒常下帷独咏,有客来诣,语遂移日,舒知其非常。客又云:"欲雨。"仲舒因此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处知雨,卿非狐狸,则是鼷鼠。"客闻此言,色动形坏,化成为狐狸也。
隋王度《古镜记》曰:大业七年五月,余自御史告归河东,適侯生卒而得一镜。六月,余归长安,宿於主人程雄家,新授寄一婢,颇称端丽,名曰鹦鹉。余征遐履,引镜自照,鹦鹉遥见,便叩头流血,云:"不敢往"。余召雄问其故,雄曰:"两日前有一客携婢从端愦,来时病困,因留寄于此,不知婢之由也。"余疑其精魅,以镜逼之,遂自陈,云"本是华山庙前长松下千年老狸,久行变惑,罪当至死。近为府君捕逐,逃潜河渭之间,为下邽陈思恭义女。思恭妻郑氏见养恩厚,嫁鹦鹉与乡人柴华。意不相惬,逃而去。东至韩城,遂为行人李无傲所执。无傲粗人也。遂劫鹦鹉游行至此。不意天镜一照,自隐无路。然为人已久,羞复故形,愿乐饮而忘形。"因匣镜置酒,悉召雄家邻里与共饮晏。此婢大醉起舞,歌曰:"宝镜宝镜,罢凑余命。自我离形,于今几姓?生虽可乐,死不必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歌毕,化为狸而死。
《述异记》曰:陈留董逸,少时,邻女梁莹年稚色艳。逸爱慕倾魂,贻椒献宝,莹亦纳而未获果。后逸邻人郑充在逸许宿,二更中,门前有叩掌声,充卧望之,亦识莹。语逸曰:"梁莹今来。"逸惊跃出迎,把臂入舍。逸与莹寝,莹仍求去。逸揽持不置,申款达旦。逸欲留之,云:"为汝蒸豚作食,食竟去。"逸起闭户绝帐,莹因变形为狸,从梁上走去。
《金楼子》曰:狸不可使搏〈虎日〉,牛不可使捕鼠。
○貂
《说文》曰:貂,鼠属也,大而黄黑色,出丁零国。
《广志》曰:貂出夫馀。
《关山图》曰:霍山南岳,其兽多赤貂。
《东观汉记》曰:建武二十五年,乌桓诣阙朝贺,献貂皮。
《魏书》曰:鲜卑有貂豽(女滑切。)鼲(音魂)子皮,毛柔蠕,故天下以为名裘。
《魏志》曰:挹楼国出好貂,今所谓挹楼貂是也。
《江表传》曰:辽东太守遣使诣孙权,送貂皮千枚,欲举国归吴。
《晋书》曰:赵脱凶篡位,至於奴卒厮役亦加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坐。时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
《异苑》曰:貂出句丽国。常有一物共居穴,或见之,身貌类人,长三尺,能制貂,爱乐刀子。其俗人欲得貂皮,以刀插穴口,此物夜出皮置刀边,须人持皮去,乃取刀。
《隋书》曰:北室韦,其俗以捕貂为业。南室韦亦多貂。
○貀(女滑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