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
《宋书·高帝纪》曰:晋陵人韦叟善相术,桓修令相帝当得州不。叟曰:"当得边州刺史。"退而私於帝曰:"君相贵不可言。"帝笑曰:"若相中,当用为司马。"至是,叟谓帝曰:"成王不负桐叶之信,公亦应不忘司马之言。然不敢希镇军司马,愿得领军佐。"於是用焉。
又曰:初,桓玄篡位,迁晋帝於寻阳。桓修入朝,高祖从至建业,玄见高祖,谓司徒王谧曰:"昨见刘裕,其风骨不恒,盖人杰也。"每游集,赠赠甚厚。玄妻刘氏,尚书令耽之女也,聪明有智鉴。尝见帝,因谓玄曰:"刘裕龙行虎步,瞻视不凡,恐不为人下,宜早为之所。"玄曰:我方平荡中原,非裕莫可。待关陇平定,然后议之。"
又曰:柳元景少时贫苦,尝至下都。值大雷雨,日暮寒甚,颇有羁旅之叹。岸侧有一老父自称善相,谓元景曰:"方大富贵,位至三公。"元景曰:"不为幸甚,岂望富贵?"老父曰:"后当相忆。"及贵,求之,不知所在。
又曰:明帝大会新亭,接会诸军王樗蒲官赌,李安人五掷皆卢。帝大惊,目安人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状也。"安人少时贫,有一人从门过,相之曰:"君后当富贵,与天子交手共戏。"至是,安人寻此人,不知所在。
孙严《宋书》曰:沈攸之字仲达,少孤贫。与吴郡孙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氏引埭,有一人止之而相曰:"君三人皆当至方伯。"攸之曰:"岂有三人俱有相?"相者曰:"骨法如此。若不验,便是相书误耳。"后攸之为荆、郢二州,超之广州,景文南豫州。
又曰:徐羡之年少时,尝有一人来谓曰:"我是汝祖。"羡之拜此人。汝曰:"有贵相而有大厄,宜以钱二十八文埋宅四角,可以免灾,过此可位极人臣。"后羡之随亲之县内,尝暂出,而贼自后破县,县内人无免者,鸡犬亦尽。惟羡之在外获全。
《齐书》曰:太祖初为建康令,有能名。少府萧惠开雅有知人鉴,谓人曰:"昔魏武为洛阳,北部人服其英。今看萧建康,但当过之耳。"
又曰:张欣泰少时,有人相、当得三公而年才三十。后屋瓦坠伤额,又问,相者云:"无复公相,年寿可更增,亦可得方伯之任耳。"后为刺史,年三十六卒。
又曰:曹武虽武士,颇有知人之鉴。性俭啬,无所饷遗,独饷梁武,谓曰:"卿必大贵,我当不及见,今以弱子相托。"每密遗钱物并好马。时帝在戎多乏,就武换借,未尝不得,遂至十七万。
又曰:明帝体上有赤志,常秘不言。既而江佑去〈扌双〉出以示人。晋寿阳太守王洪轨罢任还,上祖示之曰:"皆谓此是日月相,卿幸无泄。"轨曰:"公日月在躯,如何可隐?辄当言之公卿。"上大悦
《梁书》曰:梁武帝初为卫将军王俭东閤祭酒,俭一见深相器异,请为户曹属,谓庐江何宪曰:"此萧郎三十内当作侍中,出此则贵不可言。"
又曰:梁武帝迁隋王镇西咨议参军,行经牛渚,逢风入泊龙渎,有一老人谓帝曰:"君龙行虎步,相不可言。天下将乱,安之者其在君乎?"问其名氏,忽然不见。
又曰:梁武帝初为司州刺史,有沙门自称僧惲,谓帝曰:"君顶有伏龙,非人臣也。"复求,莫知所之。
又曰:武帝起兵时,吕僧珍一夜忽头痛壮热,及明而颡骨益大,其骨法盖有异焉。又尝语亲旧曰:"吾昔在蒙县,热病发黄,时必谓不济,主上见语:"卿有富贵相,必当不死。'俄而果愈。"又僧珍童儿时,从学,有相工历观诸生,指僧珍曰:"此儿有奇声,封侯相也。"后随武帝起义,平东昏,封平固侯,南兖州刺史。
《后魏书》曰:李字元盛。母贱,为诸兄所轻。父崇曰:"此子相者言贵,吾每观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为中书学生。世祖幸中书学,见而异之,谓从者曰:"此小儿终效用於朕之子孙矣。"目识眄之。世祖舅阳平王杜超有女,将许贵戚,世祖闻之,谓超曰:"李后必官达,益却逝户,可以女妻之。"遂劝成婚。南人李哲尝言必显贵达,杜超之死也,世祖亲哭三日。以超婚,得在丧位出入,帝目而指之,谓左右:"观此人举动,岂不有异於众?必为朕家幹事之臣。"
又曰:寇赞字奉国,上谷人。尝从相者唐文相曰:"君额上黑子入帻,位当方伯,封公。"及为上谷太守,文以百姓礼拜谒,文曰:"明公忆畴昔言乎?尔日但知公当贵,不知得为州人。"赞曰:"往时卿言杜琼不得官,人咸谓不然。后琼得周至令,卿犹言相中不见,而琼未拜,果暴终。昔魏舒见主儿死,自知己必至三公。吾恒以卿言琼之验,亦复不息此望也。"
又曰:卢渊出镇关右,诏兼侍中。初,渊年十四,尝诣长安,将还,饯送者五十馀人别於渭北。有相者扶风人王伯达曰:"诸君皆不如此卢郎,虽位不副实,然德声甚盛,望逾公辅。后二十馀年当制命关右,愿不相忘此行也。"相者年过八十,诣军门请见,言叙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