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曰:陶潜,字渊明。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公田悉令吏种秫稻,妻子固请种粳,乃使二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即解印绶去,赋《归去来》。
《齐书》曰:张融为封溪令。行路经嶂险,獠贼执融,将杀食之。融神色不动,方作《洛生咏》,贼异之,而不害也。浮海至交州,于海中遇风,终无惧色。方咏曰:"乾鱼自可还其本乡,肉脯复何为者哉!"
《齐书》曰:卞延之,弱冠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凯以令长裁之,愤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为此帻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
《梁书》曰:萧眕素为中书侍郎在位。少时求为诸暨令,到县十馀日,挂衣冠於县门而去。
《后魏书》曰:高祖以北平府长史裴聿、中书侍郎崔亮并清贫,欲以俸禄优之,乃以亮带野王令,聿带温县令,时人荣之。
《北史》曰:齐因魏宰县多用庙监,至於士流,耻居百里。元文遥以县令为字人之切,用之犹恐其披诉,总召集神武门,令赵郡王叡宣旨唱名,厚加慰谕。士人为县,自此始也。
《三国典略》曰:陈褚玠为中书侍郎。陈主以山阴县多豪猾,谓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清廉有幹用。"陈主曰:"善。"乃以为令。县人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贿赂通奸,全丁大户多有隐没。玠乃锁次的具状启台,陈主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人八百馀户。时曹义达为陈主所宠,县人陈信家富於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文,鞭之一百。於是吏人股栗,莫敢犯者。义达於是谮之。玠在任,守禄俸而已。去官之后,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吏跼蹐。若谓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从政,吾未服也。"
《韩子》曰:晋平公问赵武曰:"中牟,吾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也。寡人欲其良令也,其令空,谁使而可?"赵武曰:"邢伯子可。"公曰:"伯子,非子仇耶?"对曰:"私仇不入公门。"又问:"中府之令空,谁使而可?"赵武曰:"臣子可。"故曰外举不避仇雠,内举不避子弟。
又曰:宓子贱为单父令,见有若,有若曰:"子何瘦焉?"宓子曰:"忧官政也。"
又曰:晋文公出亡,赵衰挈壶飧而从。与文公相失,饥而道寝,饿而不敢食。及文公反国,举兵攻原,克而拔之。文公曰:"夫轻忍饿馁之患,而必全壶飧者,是且不以原叛。"乃举为原令。
《慎子》曰:立国君以为国,非立国以为君也;夫以立官长以为官也,非立官以为长也。
《风俗通》曰:俗说孝明帝时,尚书郎河东王乔迁为叶令。乔有神,每月朔常诣台朝。明帝怪其来数而无车骑,密令太史候望,言临至时,常有双凫从东南来,因伏伺,见凫举罗,但得一只舄。使尚方识视,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
《通典》曰:县邑之长曰宰,曰尹,曰公,曰大夫。(晋谓之大夫,鲁、卫谓之宰,楚谓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