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卷一百四十九·定数四

更新时间:2021-03-03 08:46:46

  曲思明 马游秦 萧华 一行 术士 杜鹏举 李栖筠 杜思温 柳及 韦泛

  曲思明  

  赵冬曦任吏部尚书。吏部参选事例,每年铨曹人吏,旧例各合得一员外。及论荐亲族,众人皆悉论请。有令史曲思明一人,二年之内,未尝有言。冬曦谓曰:“铨曹往例。”各合得一官,或荐他人亦得。”思明又不言,但唯而退。冬曦益怪之。一日又召而谓曰:“以某今日之势,三千余人选客,某下笔,即能自贫而富,舍贱而贵,饥之饱之,皆自吾笔。人人皆有所请,而子独不言何也?”思明曰:“夫人生死有命,富贵关天。官职是当来之分,未遇何以怅然?三千之人,一官一名,皆是分定,只假尚书之笔。思明自知命未亨通,不敢以闲事挠于尚书。”冬曦曰:“如子之言,当贤人也,兼能自知休咎耶?”思明曰:“贤不敢当。思明来年,始合于尚书下授一官,所以未能有请也。”冬曦曰:“来年自授何官?”思明曰:“此乃忘之矣!”冬曦曰:“如何?”思明曰:“今请于阶下书来年于尚书下授官月日,及请授俸料多少,亦请尚书同封记。请坏厅上壁,内书记,却泥封之。若来年授官日,一字参差,请死于阶下。”乃再拜而去。冬曦虽不言,心常怪之要诞,常拟与注别异一官。忽一日,上幸温泉,见白鹿升天,遂改会昌县为昭应,敕下吏部,令注其官。冬曦遂与思明注其县焉。及事毕,乃召而问之曰:“昨上幸温泉,白鹿升天,改其县为昭应,其县与长安万年不殊,今为注其官。子且妄语,岂能先知此乎?”思明拜谢曰:“请尚书坏壁验之。”遂乃拆壁开封,看题云:来年某月日,上幸温泉,改其县为昭应,蒙注授其官,及所请俸料。一无差谬。冬曦甚惊异之。自后凡有事,皆发使问之,莫不神验。冬曦罢吏部,差人问思明,当更得何官。思明报云:向西得一大郡。且却后旬日,上召冬曦,问江西风土。冬曦奏对称旨,乃曰:“冬曦真豫章父母。遂除江南观察使。到郡之后,有事发使问之,无不克应。却后二年,疾病危笃。差人问之,思明报云:“可部署家事。冬曦知其不免,其疾危困而卒。(出《会昌解颐》)

  马游秦  

  吏部令史马游秦,开元中,以年满当选。时侍郎裴光庭,以本铨旧吏。问其所欲,游秦不对。固问之,曰:“某官已知矣,不敢复有所闻。”光庭曰:“当在我,安得之?”游秦不答,亦无惧色。光庭怒曰:“既知可以言乎。游秦曰:“此可誌之,未可言之。”乃命疏其目,藏于楹栋之间,期注唱后而发之。后老君见于骊山,銮舆亲幸其地,因改会昌县为昭应县。光庭以旧无昭应之名,谓游秦莫得而知也,遂补其县录事。及唱官之日,发栋间所誌之书,则如其言尔。(出《前定录》)

  萧华  

  萧华虽陷贼(“贼”原作“城”,据明抄本改。)中,李泌尝荐之。后泌归山,肃宗终相之。唯举薛胜掌纶诰,终不行。或问于泌,泌云:“胜官卑,难于发端。”乃置其《拔河赋》于案,冀肃宗览之,遂更荐。肃宗至,果读之,不称旨,曰:‘天子者君父。’而以天子玉齿对金钱荧煌乎?”他日复荐,终不得。信命也。(出《感定录》)

  一行  

  沙门一行,开元中,尝奏玄宗云:“陛下行幸万里,圣祚无疆。”故天宝中,幸东都,庶盈万数。及上幸蜀,至万里桥,方悟焉。(出《传载》)

  术士  

  玄宗时,有术士,云:“判人食物,一一先知。”公卿竞延接。唯李大夫栖筠不信,召至谓曰:“审看某明日餐何物。”术者良久曰:“食两盘糕糜,二十碗桔皮汤。”李笑,乃遣厨司具馔,明日会诸朝客。平明,有教(“教”明抄本,陈校本作“敕”。)召对。上谓曰:“今日京兆尹进新糯米,(原本“米”下有“糕”字,据明抄本删。)得糕糜,卿且唯(“唯”字明抄本,陈校本作“住”。)吃。”良久,以金盘盛来。李拜而餐,对御强食。上喜曰:“卿吃甚美,更赐一盘,又尽。”既罢归,腹疾大作,诸物绝口,唯吃桔皮汤,至夜半方愈。忽记术士之言,谓左右曰:“我吃多少桔皮汤?”曰:“二十碗矣。”嗟叹久之,遽邀术士,厚与钱帛。(出《逸史》)

  杜鹏举  

  杜相鸿渐之父名鹏举,父子而似兄弟之名,盖有由也。鹏举父(原本无“父”字,据明抄本补。)尝梦有所之,见一大碑,云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填其字,未者刊名于柱上。有杜家儿否?曰:“有。”任自看之。视之,记得姓下有鸟偏旁曳脚,而忘其字,乃名子为鹏举。而谓之曰:“汝不为相,即世世名字,当鸟旁而曳脚也。”鹏举生鸿渐,而名字亦前定矣,况其官与寿乎?(出《集话录》)

  李栖筠  

  李大夫栖筠未达,将赴选。时扬州田山人,烟霞之士也,颇有前知。往见之,问所得官。答曰:“宣州溧阳尉。”李公曰:“某朝列之内,亦有亲故。所望之官,实不至此。”良久曰:“胜则不可。某亦未审,将一书与楚州白鹤观张尊师,师当知矣。”李公至,寻得观院,蒿蓁塞径,若无人居。扣门良久,方有应者,乃引入,见张生甚古。叟曰:“田子无端,妄相告郎君语。郎君岂不要知官否,彼云何?”曰:“宣州溧阳尉。”曰:“否,魏州馆陶主簿。然已后任贵,声华煊赫,无介意于此也。”及到京,授溧阳尉,李公惊异,以为张道士之言不中。数日,敕破铨注,改馆陶主簿,乃知田张相为发明。后两人皆不知所之。田生弟作江州司马,名士颙。(出《逸史》)

  杜思温  

  贞元初,有太学生杜思温,善鼓琴。多游于公侯门馆,每登临宴,往往得与。尝从宾客夜宿城苟家觜。中夜山月如画,而游客皆醉,思温独携琴临水闲泛。忽有一叟支颐来听。思温谓是座客,殊不回顾。及曲罢,乃知非向者同游之人,遽置琴而起。老人曰:“少年勿怖,余是秦时河南太守梁陟也,遭难,身没于此中。平生好鼓琴,向来闻君抚琴,弦轸清越,故来听耳。知音难遇,无辞更为我弹之。”思温奏为《沉湘》。老人曰:“此弄初成,吾尝寻之,其间音指稍异此。”思温因求其异。随而正之,声韵涵古,又多怨切,时人莫之闻也。叟因谓思温曰:“君非太学诸生乎?”曰:“然。”叟曰:“君何不求于名誉,而常为王门之伶人乎?”思温竦然曰:“受教。且问穷达之事。”叟曰:“余之少子,主管人间禄籍,当为君问之。”此后二日,当再会于此。至期而思温往见,叟亦至焉。乃告曰:“惜哉,君终不成名,亦无正官。然有假禄在巴蜀,一十九年,俸入不绝。然慎勿为武职,当有大祸,非禳所免。誌之誌之。”言讫,遂不见。思温明年又下第,遂罢举,西游抵成都,以所艺谒韦令公。公甚重之,累署要籍,随军十七八年,所请杂俸,月不下二万。又娶大将军女,车马第宅甚盛。而妻父尝欲思温在辕门,思温记老人之言,辄辞不就。后二日,密请韦令公,遂补讨击使。牒出方告,不敢复辞。而常惧祸至,求为远使,竟不果。及刘辟反叛时,思温在鹿头城。城陷,为官军所杀。家族不知所在也。(出《前定录》)

  柳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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