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雷。
甲午,史弥远等上二祖下七世《仙源类谱》、《高宗宝训》、《皇帝玉牒、会要》。帝命驻孝宗《敬天图》置左右,备省览。
乙未,大雷。丙申,下罪己诏。
金以珠赫寽果勒齐为元帅右监军。金主谕之曰:“闻军中事皆中覆,得无失机宜乎?自今当即行之,朕但责成功耳。”旋命自镇州守御中都。
冬,十月,丁酉朔,金中都戒严。
戊申,遣真德秀贺金主即位;庚戌,遣李埴使金贺正旦。会金乱,皆不至而还。
蒙古选诸部精兵五千骑,使奇尔台、哈台二将趣中都。蒙古游骑至高桥,金宰执以闻。金主使人问执中,执中曰:“计画已定矣。”既而让宰执曰:“吾为尚书令,岂得不先与议而遽奏耶!”宰执逊谢而已。
提点近侍局庆善努,副使惟弼,奉御惟康,请除执中。金主念援立功,隐忍不许。
执中遣果勒齐出战,辄败,执中欲斩之,金主谕免。执中乃益其兵,戒之曰:“胜则赎罪,不胜斩汝矣!”辛亥,果勒齐出战,自夕至晓,北风大作,吹石扬沙,不能兴目,金兵大溃。果勒齐自度必为执中所杀,乃以糺军入中都,围执中第。执中闻难,弯弓注矢外射,不胜,登后坦欲走,衣絓,堕而伤股,军士就斩之。果勒齐取其首,诣阙请罪。金主赦之,谓近侍局密达诏旨,为果勒齐解,因以果勒齐为左副元帅。执中之党驱市人与糺军斗,糺军多死。金主使近侍局慰谕之,乃止。壬子,出执中之党于外。
甲寅,金张行信上封事曰:“《春秋》之法,国君立不以道,若尝与诸侯盟会,即列为诸侯。东海在位已六年矣,为其臣者,谁敢干之!执中握兵入城,躬行弑逆,当是时,惟善延、实古讷率众赴援,至于战死,论其忠烈,在朝食禄者皆当愧之。陛下始亲万机,海内望化,褒显二人,延及子孙,庶几少慰贞魂。宋徐羡之、傅亮、谢晦,弑营阳王,立文帝,文帝诛之,以江陵奉迎之诚,免其妻子。执中,国之大贼,虽已死而罪名未正,宜暴其过恶,宣布中外,除名削爵,缘坐其家,然后为快。陛下若不忍援立之劳,则依元嘉故事,亦足示惩戒。”乃下诏暴执中过恶,削其官爵。赠善延、实古讷宫,录其后。庆善努、惟康、惟弼皆迁赏。近侍局自此用事。
蒙古穆呼哩统兵侵金,所向残破。永清人史秉直聚族谋曰:“方今国家丧乱,吾家百口何以自保?”既而知降者皆得免,乃率里中数千人诣涿州军门降。穆呼哩欲用秉直,秉直辞,乃以其子天倪为万户,领降人家属屯霸州。
癸亥,金放宫女百三十人。
十一月,戊辰,夏人寇金会州,图克坦绰尔出兵击走之。
金主欲与蒙古议和,遣使报之。庚午,诏百官议于尚书省。
时握兵者皆畏缩不敢战,曰恐坏和议。张行信上言曰:“和之与战,本是二事,奉使者自专议和,将兵者惟当主战,岂得以和事为辞?自崇庆来,皆以和误。若我军时肯进战,稍挫其锋,则和事成也久矣。顷北使既来,然犹破东京,略河东,今我使方行,将帅辄案兵不动,于和议卒无益也。事势益艰,刍粮益竭,和之成否,盖未可知,岂当闭门自守以待敝哉?宜及士马尚壮,择猛将锐兵,防卫转输,往来拒战,使之少沮,则附近蓄积皆可入京师,和议亦不日可成矣。”金主心知其善而不能行。
金以横海节度使承晖为右丞,以耿端义参知政事。
癸未,虚恨蛮寇中镇寨。
蒙古兵攻金观州,刺史高守约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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